”他彬彬有礼道,笑容有些不太自在。
“苟公子哪里的话,是王兰冒昧了。公子,请。”她让开身道。
苟巨伯也不客气,主动帮忙替王兰背起采药的箩筐。
凤飞清看着他们二个和睦相处,她暗自地吐了吐**,笑得有些贼贼的。
他们两个,应该很快会有好消息的吧。
她会心一笑,转身,她走到梁山伯的塌前,见他依旧沉睡着,睡容极度不安,那偃月双眉,紧紧地皱在眉间。
很不喜欢忧愁的梁山伯,喜欢看他温柔含笑的样子,虽然有些固执,有些迂腐,但感觉很温馨,很亲切。
她坐在一侧,神情一动。手,在无意间伸了出去,拂上他的眉梢,轻轻地替他舒展了紧皱的眉峰。
山伯,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呢?她无声地叹息着。
像是有感应似的,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眼帘缓缓展开,展开,那双温润黑亮的子瞳,便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清波之上覆盖忧愁的眼眸。
“英台?怎么会是你?”他白皙的脸,一抹绯红腾地印染开来。
他起身极快地坐了起来,神情熠熠。
那亮若星辰的光芒,使他苍白无力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英台,你坐啊,我给你泡茶。”他飞速下榻,跑到八仙桌上,替凤飞清倒了一杯热茶。
“英台,还热着呢,喝茶。”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走着,双手齐齐地端到凤飞清的手中。
她感应着茶杯上的温度,看向他温润眼瞳中那抹难言的光芒。
像是突然有些明白了。
“山伯,你的心病——”她忍不住提口。
那直逼的视线,犀利而敏锐。
他终究还是瞒不过英台!
碰——
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梁山伯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他惶然无措道:“英台,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我——是我不对,七夕舞剑那晚之后,我对着英台你,就一直想着女装的你,我——我太可耻了!我竟然将英台看成姑娘家,我——”他闭上眼睛,痛苦道:“英台,如果你认为我不值得做朋友的话,以后我们就不要来往好了。”
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凤飞清的耳边响起。
鲜红的血色,印染她的清波。
“山伯,你咳血了!”她惊呼地看着他衣袖上的血花。
“英台,我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你走吧。”梁山伯推着凤飞清,他的力道刚刚好,不至于伤到她。
凤飞清看着他羞愧的无地自容的眼神,那无法平视她的梁山伯,她知道,其实错不在他,真的——
“山伯,其实我,我其实本来就是——”
咻——
金色琉璃一样的光泽,如风一样随至,插在门板上。
凤飞清蓦然一震。
刚才,就在刚才,她差一点要脱口而出,泄露自己的女儿身份。
“英台,你想说什么?”梁山伯气息微喘道。
“我是说,从小就有人说我很像一个姑娘家,你不是第一个。虽然我有些生气,但是山伯,那错不在你,怪就怪我容颜长得过于秀气了。”凤飞清不想梁山伯有事,他万一因羞愧而死的话,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但是,你就为了这件事情而疏离我,要跟我断绝来往的话,我就真的非常生气,非常生气。山伯,你是真心不要再跟我做朋友了吗?”
梁山伯拼命地摇了摇头,他道:“没有的事,英台,我当然很想跟你做朋友,做兄弟的,但是我怕你看不起我,我——”他面色红红的,终究无法将下文说出来。
凤飞清却已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