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自然是一口应下。
散了之后,君逸之便跟大哥回了沧海楼,两人商议了一番,才回梦海阁
俞筱晚正等着他就寝呢,君逸之将父王和叔父一家被弹劾之事告诉了晚儿。俞筱晚蹙着眉头想了许久,都不记得睿表哥曾在她面前提过贪墨案的事。前世的时候,朝堂里似乎没发生过这么大的事,除了一些派系之间的小打小闹,朝堂之中,表面上看起来,始终很平静。
这一世的命运似乎改变得太多了。
俞筱晚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查?”
“打算先去偷广缘坊的帐册,商户们送了银子,都会做记录,也会让官员们签个押,免得日后官员们说自己没拿。只要有了这个帐册,我想,应当不止工部的官员收过礼,就可以让他们出面保下堂兄,御史只有弹劾之权,最后如何处置,是要由内阁商议,或是在朝堂之上讨论的。”
“法不责众么?”俞筱晚仔细想了想,蹙了眉道:“不是说,你们之前曾弹劾过一位黄大人么?我怎么觉得,跟这事有关系呢?”
君逸之唔了一声,“我们也觉得是太后的人干的,想反击,或者报复一下,这很正常。”
俞筱晚就觉得太后不是个随意报复的人,“你想一想,那种帐册,可能里面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事,若是要拿出来当证物,必定会牵上许多官员,恐怕,到最后,会连黄大人也放过去。”
君逸之笑道:“这种事,应当都是分开记帐的,送礼是一本、贿赂是一本。我们只摘清两位堂兄,不会管黄大人的事。”
“恐怕没这么简单呢。”俞筱晚说道,“帐目要怎么记,是个人的习惯,这种帐册应当都是保密的,还分成两个、三个,多难保管,我总觉得太后是想将水搅混了,好保下黄大人。”
君逸之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再跟大哥商量一下,绕过黄大人的事,太后的手,不能再伸到朝堂里了,她的人一定要清出去。”
俞筱晚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她虽然有直觉,可是真要想对策,就难了些,毕竟不懂朝政,不过她管理了几间店铺,倒是对记帐有些经验,“这种帐册,签押的人王不见王的,老板们都有分寸,不会让谁看到旁人的签名,应当是一个从前往后记,一个从后往前记,若是能让老板分开就好了,可惜撒开的话,也会让人看出来。”
君逸之眼睛眯了眯,转着心思,没再说话。
第二日,君逸之精神抖擞地跑去找大哥,将晚儿的顾虑告诉给大哥。君琰之想了想道:“这倒也有可能,若真是全记在一个册子上,我们就会得罪上许多官员,反倒将父王给害了。若是交一半的帐册上去,又会显得我们藏了私,心中有鬼的官员,会更忌惮我们。”旋即凝神思索,“只是,若是我们请帐房先生来做帐册,就怕让人抓着把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因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自己动手。
君逸之想了想,缓缓地道:“不知道广缘坊的老板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人或事。”
君琰之的眼睛一亮,“只要抓住这些人或事,就能逼他将帐册一分为二,常年做帐的人,总比我们有办法,况且是他自己经手的,也算不得假帐。
君逸之笑嘻嘻地拍了拍兄长的肩道:“大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还另有要事。”君琰之好奇地问了一句,君逸之答道:“给兰家弄点风波去。
君逸之出了府门,乘轿来到了北大街一处极为雅致的茶楼,这间茶楼里,每天上午和下午,有两场说书,驻讲的这位先生口才极好,平常的段子到了他的嘴里,都会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从文在大堂靠墙角的地方点了一张桌子,拂了灰尘,请君逸之坐下,自己和从武两人站在主子身后。小二殷勤地过来侍奉,君逸之点了茶楼里最好的点心和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