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悠的世界简直像爆炸了一样,乱成一团,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阿菲,你——”她看着沈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暂时忘掉了前一刻钟宁带给她的困扰,心情却跌入了他们三个之间的恩怨纠葛中。
沈菲把目光转向了她,面无表情,“你别怪我,我是为你们好。”
是。纪悠苦涩地点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钟宁又走了过来,“这真是一场可笑的闹剧,”他的声音里有十足的冷淡,但下一秒立刻又回复成先前的低沉柔和,“小悠,我只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跳舞吗?哪怕等到最后也没关系。”
纪悠的心颤了一下,咬着牙道:“没有必要。我来参加这场舞会就是一个错误,现在,我已经不想让这个错误延续下去了。”
然后,如她所预想的那样,钟宁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难看,但这种冷冷的表情仍无损他的俊美。
纪悠已经害怕这种僵持的局面,主动拉着蔡阳走向门口,看好戏的人群纷纷为他们让开了道。
快近门口时,忽然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哎呀,钟先生,有些人是这样的,超级不识相,你对她越好,她越把自己吊得高——像我们,很随和的,我来跟你跳,好不好?”
纪悠在心里苦笑,然后听见钟宁略带愤怒地低吼:“滚!走开——”
这是她跟他之间,或者她、他和蔡阳三个人之间的一个糟糕的结局吧。当然,如果这是一个结局的话,并不算糟糕,但很可惜——它不是。
呵,是她忽略了这种天之骄子的报复心,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往往不惜任何手段。
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纪悠突然接到沈菲打来的电话。
她说接受采访的一位老总请客,请他们报社的几位同仁畅饮,她快被他们灌醉了,让纪悠去接她。纪悠问明了地址,二话不说就挂下话筒出门了。
坐在出租车上她一路忧心忡忡——
阿菲这家伙难道忘了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吗?三更半夜还和一伙大男人在包厢里赌酒,简直是昏头了!
好不容易赶到那家大酒店,包厢里那一伙人还在起哄,纪悠一把扯起沈菲,向他们赔笑道:“对不起诸位了,我朋友实在是不胜酒力,你们慢慢喝,我必须送她回家去了。”
“哎,那可不行!”座中一位瘦高个的先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里还端着个满满的酒杯,醉眼醺醺地道,“这位小姐,我跟你说——那可不行啊!不行!”他晃晃手里的酒杯,几大滴酒洒了出来,落在杯盘狼藉的桌上,“最起码沈小姐得干了我手中这最后一杯酒,我们才能放人!”
“干就干,谁怕谁呀?!”沈菲伏在纪悠身上打了个酒嗝,说话都含糊不清。
这个白痴!纪悠在心里心疼地骂了一句。脸上只好继续赔笑,“那我替她干了,行不行?”
“好啊好啊!”其他人立即起哄。
那位瘦高个的先生眯起眼困难地打量了她一会儿,这才嘻嘻笑着说:“行啊,反正你也是位漂亮小姐,谁喝了我们一样欢迎!给——”他把杯子递给她。
纪悠刚想接过,谁知沈菲一把推开它,嘴里嘀嘀咕咕道:“切!这杯子沾了他的口水,不干净!”她转身拿起自己席位上的一杯酒,端到纪悠嘴边,“喝吧,小悠,这是我的酒,绝对干净,嘻嘻——”
“你呀——”纪悠看着她,有些无可奈何,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反正只是啤酒,她撑得住。
“不错不错!”瘦高个的先生带头鼓起掌,其余人又喊:“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纪悠冲她们歉意地笑笑,扶住沈菲,“实在对不起了,酒我也干完了,我们这就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