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感受。
季安宁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十哥,不管去了哪里,你都能为了我和孩子立起一个家来,有你在,我们的家就在。”
顾石诺反手握住季安宁的手,他低声说:“我其实是有些舍不得交出院子,只是伯祖父和叔伯们肯为我们兄弟考虑得这般周全,我也应该为他们着想一二。
我的心里面一直明白着,当年我选择从军的时候,伯祖父与我说,我可以随时回来。可是那时候,我的心里就明白,我走了出去,就无法再回来。”
已经习惯在外面傲然独立生活的人,如何习惯得了过一种平淡事事听从的生活。那些脚步偏离了故土的人,有太多的人,在能够选择的时候,在后来都留在他地生活。
有些灿烂有些的伤怀,在外面的人,已经习惯自已抗下去。季安宁瞧着顾石诺说:“夫君那时候如果不做那样的的选择,只怕也许会如父亲这般的生活下去。”
顾家七老爷年少的时候有才气,听说还是有些小能耐。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有心引导一二,他不会活成今天这般狼狈的模样。
只是顾家的时光和恬静的生活,还有那时候他和他的有情人,一块消磨了他少年的志气。
顾石诺瞧着季安宁微微笑了起来,说:“我那时候想着,我如果留在家里面,只怕会如哥哥一样事事受到父亲母亲的管制。
当然如果父亲母亲是一心为我好,那个时候,我也会愿意留下来。可是那时我已经瞧得很是明白,父亲明显是要踩着我们兄弟,去捧他心里面的儿子。
哥哥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只有自已走。现在想一想,幸好有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能走出去。出去之后,我方感觉到天地有多么的广阔,而我的心眼有多么的小。
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竟然被家事所牵累。走出去之后,我就明白顾家实在不算什么,这个世间有比顾家底蕴更加深厚的世家,他们活得低调自在。”
有思想的人,果然有时候日子最为难过。季安宁想着自已活得可比顾石诺来得舒心,她颇有些同情的瞧着他,说:“果然我是有福之人不用忧。
日后,有夫君在,小妇人只管何时睁眼起床,何时闭眼睡觉这两桩大事情,别的事情,全听凭夫君的安排。”
顾石诺被季安宁的话和神情逗得乐了起来,说:“好,你就靠着我,过这种不用想事的省心日子。”
顾石诺决定把院子交出去,季安宁想着能带走的东西,多要多打包带走。她与顾石诺商量着说:“兄嫂那边要不要多帮着带一些东西去都城?”
顾石诺沉吟过后说:“你与那边管事妇人说一说,我们这边是临时做决定把院子交回去,只怕是哥哥那边一样是无心再回熟州城来,那一处院子最后也是要交回去。”
季安宁见到顾石诺是有这份心思,她轻点头说:“我听嫂嫂吩咐过她,要她收拾一些东西由我们带去都城,还有这里只留下看守的人,别的人,这一次全跟我们一起走。”
顾石诺要把院子交回家里,这事只要管事妇人听说之后,她的心里应该知道如何做。季安宁皱眉头说:“这样一来,是不是要多备货车?”
顾石诺瞧着她笑了起来,说:“车的事情,有我去安排。你让嫂嫂的管事妇人,这两天就打包行装。”
季安宁笑瞧着他,说:“明天,我们这院子里就会更加的热闹起来。”顾石诺瞧着她,说:“父亲和母亲那里你多去瞧着些,看有没有要你费心的地方。”
季安宁轻轻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表面上的程序,她总要认真的去走一走。顾石诺转而不知想到什么事情,他略带些恼怒涩然说:“你别在那里待得太久,免得有东西不见了,他们到时候疑心于你。”
这是明显吃过暗亏人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