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括,将银针拂过香末。
沾染了沉檀香气的银针,折射明珠的宝光,凛然散发出镇邪的杀气。
异熹见状,横刀跨步,数十个身影黑压压地欺来,气势惊人。一丝诡笑飞出姽婳的唇角,她高喝一声:“破!”银针迎面撒去,如急密的箭羽飞矢刺向异熹的一个个分身。
如有神助,银针循了精确的路线和角度疾飞,逐一戳在不同的异熹身上。被打中的人蓦地就变了形,软软地坍塌了,化作一粒石子。待面前众多的人偶幻像消失,凌乱一地的碎石宛如一个笑话,色厉内荏的异熹并不曾藏身其中。
皎镜忍不住大笑,从地上拾起散落的银针,姽婳道:“留神!”碎石忽然聚集起来,合而为一,拼成一个石人模样。四人定睛看去,依稀是撄宁子的面貌,不由分外恼怒。
墟葬厉声道:“不必装神弄鬼,快把山主交出来!”正想推算撄宁子的囚禁处,喉间一恶,烦闷欲吐。他勉强抬眼,发觉石洞四壁的暗处贴满符咒,想是禁断之术。璧月悄声道:“左前方高处的山石有古怪。”墟葬聚目望去,果然与旁边的高台建制略有不同,看那方位布置,应藏有密室夹层。
姽婳听了,低语道:“我过去探路如何?”对面那个撄宁子的石偶突然朝了姽婳横冲直撞过来,眼看避之不及,皎镜“啪”地撕开灵符扔去。半空中腾地伸出一只金色手臂,捏住石偶的脖子,转瞬间轰隆作响,石偶又粉身碎骨散在了地上。
异熹再也按耐不住,从一根石笋后露出半张面孔,指了四人对身旁的人大叫:“乌荻,你等什么?还不把这些杂碎给杀了?婆婆妈妈的,丢人现眼!”
乌荻冷淡地应了。如此胆小却贪婪的雇主,她丝毫瞧不起,不过酬劳很好,也就罢了。她本不会现出真身,只是一来有狐嘏的示警,说夙夜留在了青莲院,二来异熹非要她露面保护,才信她真的在旁。好在来者身上不过携带了夙夜的灵符,肉体凡胎并不难对付。
她到底多疑,当姽婳用银针破去异熹分身,曾以为夙夜在侧,再仔细看了,发觉只是沉檀香末染有灵法师的气息而已。真个遇上袭击,姽婳并无什么出奇制胜的手段,方令她安了心。她封住洞口的石头,有隔绝法力的禁制,那个人应该无法追来了。
乌荻白衣胜雪,足不沾尘地飘在了空中,双手合十,默默念动咒语。四人悚然一惊,速速靠拢了一处,只见一道红色的血光从乌荻指尖飞起,如长虹贯穿全洞,直插四人头顶。
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拦住了血色长虹的去向,乌荻清冷的面色一变,借了百濯香隐匿身形的夙夜,已用咒语锁住了异熹的身形。乌荻回首望去,异熹咿啊乱叫着,手舞足蹈,整个人如被无形的绳索绑在了石笋上。
乌荻暗恨自己失策,竟忘了先用法宝护住异熹。她忙用灵识追看,始终找不到夙夜的痕迹。相反的,洞中不知几时弥漫了浓烈的百濯香气,一呼一吸间,全少不了这妖魅的气味。
“有我在,你毫无胜算。”夙夜淡漠的声音又在她心底响起,“若早听了我的话,就不会有这下场。无谓再斗下去,你走吧。”
乌荻面无表情,用心念问他,“狐嘏呢?”
夙夜道:“他很懂得如何逃命。”
乌荻沉下脸,最后望了一眼异熹。异熹张大嘴,拼命指着自己的心,夙夜微觉奇怪,乌荻已消失不见。血虹黯然退散,璧月、墟葬、皎镜、姽婳四人只觉身上一轻,正疑惑间,夙夜露出身形,丢给姽婳一道灵符,“这是穿地符,你们带异熹走。”遥遥一指,困于石上的异熹立即栽头掉下。
四人上前擒住异熹,再看夙夜,已打开藏在山石里的密室,迎出一个人来。
傍晚时分,夙夜与一个锦衣青年现身在青莲院,令留守的五师终于放下心事。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