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把将她的手弹开,冬冬又拉住他:“你别生气啊,你还不知道吧,蓝买新房子了,你们别吵了,她很快就要搬走了。”
196
张语也呆掉了,他用力摇着冬冬,“你傻了?你刚才打电话叫我回来的,你忘了吗?你想跟我说什么要紧事的?”
冬冬怔了半天,似乎又清醒了:“我想告诉你,我不能当妈妈了。”说着说着又要哭。
张语没料到冬冬这么严重,也开始不知所措,他焦急的对我说:“要赶紧到脑科医院查一查呀!”
我说:“好,那现在就带她去吧。”
张语又迟疑了,问我:“你带钱了吗?看病得花钱呐!”
冬冬听说看病,又开始哭闹,“我不去医院,我恨医院,不去不去……”说着爬上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张语想了一下,对我说:“我出去借钱。”一转身,走了。
冬冬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怎么又走了?还回来吃晚饭吗?”
197
很久之后,我回忆那一天的事情。
也许那一刻,在冬冬的脑海里,所有美好的、悲伤的、绝望的、快乐的记忆都如同碎片一样,七零八落,它们在脑海里漂浮,时而被想起,时而被忘记。冬冬在与自己的思想做着斗争,她努力想将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可是总是徒劳无功。
张语走后,冬冬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每向我叙述一件事,都不确定地问我:“是这样吗?我说得对吗?”那时候的她,已经相当的瘦弱,弯腰的时候,后背的肩胛骨清晰可见,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五点半,冬冬的爸爸打来电话,说已经到南京禄口机场了,现在正打车往市区赶。
我对冬冬说:“你爸爸妈妈就要来了,去洗个脸换件衣服吧。”冬冬顺从地去洗脸,我简单将房间归置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塞进大衣柜,屋子显得整洁了一些。
房客们陆续回来了,狭小的房间顿时变得嘈杂,然后他们又结伴出去吃饭,大门摔得砰砰响,旁若无人的姿态。
冬冬父母进门的那一刻,冬冬表现的非常正常,她用家乡话说,“爸,我真的没啥事。再说明天还要上课呢,哪有空陪你们啊?”
冬冬的父母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冬冬又说:“我本来想买点好菜的,没想到睡过头了。”
冬冬的爸爸说:“走,咱们出去吃!”随后又对我悄悄说:“太麻烦你了,跟我们一起去吧。”
这一说,我才觉得肚子很饿,这会见冬冬神色也正常了,对答也如流了,我放下心来。自作聪明的以为,她肯定刚才受了刺激,出现短暂的失意行为,见到父母又恢复了。
席间,冬冬妈妈见女儿憔悴的模样好不心疼,刚想提起张语骂几句,被我用眼神制止了。冬冬的父母商量:现在南京陪冬冬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198
冬冬被父母暂时带到学校的招待所住下,冬冬的爸爸嘱咐我:“千万别告诉那个混蛋!”
冬冬却说:“我得跟张语说一声,否则他会着急的。”说着,就去拨电话。
遗憾的是,张语的手机始终处在关机状态,冬冬无奈的看了大家一眼,说:“肯定又没电了。”
第二天上班,张语打电话给我兴师问罪:“你们把冬冬藏到哪里去了?”
“你说话注意点!冬冬是个大活人,我往哪藏?”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马上就去学校找她!”他气势汹汹挂了电话。
我怕他真去学校闹事,便通知了冬冬的爸爸。这个东北汉子火冒三丈,大发雷霆:“这个混蛋,我正要找她赔我女儿呢!”
原来,冬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