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小六也噸噸噸喝完了魚湯,舉著碗遞給翠華。
於是這一天,船上的每個人都很高興,燭陰?燭陰不高興嗎?他每天不都是這個表情嗎?所以他一定也是高興的。
下午,船隻駛入入海口,河道越來越寬闊,湍急水流略微開始和緩。燭陰控制著靈舟沿河岸行駛,最終找了處好上岸的淺灘靠岸,而不遠處,就是東海。「月光貝多在滿月時現身,我們還要再等兩天。」收起靈舟,燭陰跟上兔子的腳步。
圖澤已經在沙灘上跑開了,所過之處本來無暇的沙灘上立刻留下一串小腳印,小六跟在旁邊,邊呀呀呀邊跳,偶爾停下來用葉子撿個好看的貝殼,或和兔子一起蹲在地上看小螃蟹臥沙。
翠華倒不著急,悠閒地走著,欣賞海岸風景。
燭陰不動聲色地將翠華擠開了一點點,自己踩著兔子留下的那串腳印前進,這樣踩腳印的場景讓他突然想起了冬季那次外出遊玩,嗯,不錯的回憶,現在就把多餘的翠華當做小雪靈就可以了,反正一樣沒什麼用。
「哇!這個貝殼好漂亮!一定似個男孩子!」兔子在撿貝殼。
「這裡有隻藍色的螃蟹,哇哇哇!好兇啊!小六來,窩們一起戰鬥!」兔子在氣勢洶洶抓螃蟹。
「窩喜歡這裡的沙子,挖起來好輕鬆。」兔子在瘋狂刨坑。
「……」
待傍晚時分,玩的滿身沙子的兔子終於老實坐在了篝火邊準備吃飯,乖巧蹲坐,身前放著碗,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燭陰烤肉。
篝火上架著的是一隻超大的鳥,此時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圖澤只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堆華麗的羽毛,他甚至沒注意到燭陰是什麼時候捉的晚餐。
等肉烤熟,在兔子期待的目光中,燭陰扛起烤鳥,轉身離開了,「這隻有點小,只夠我自己吃,你們想吃就等青龍送吧。」
餘下三隻「……」是竹蔭沒錯了,一棵超級記仇的竹子精。最終,三隻只能就近捉了些海鮮來吃,只是聞著那異香撲鼻的烤肉,三隻都決定明天天亮也要去捉一隻來烤。
夜晚的海灘十分清涼,海浪衝上沙灘,又很快膽怯退去,圖澤躺在蚌殼小屋裡,蓋著柔軟的小被子,聽著外面的海浪聲。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將睡著之際,一陣縹緲的歌聲傳來,小耳朵動了動,仔細去聽,又什麼都沒有。
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但很快,那歌聲再次響起,說是歌聲,其實沒有歌詞,而是悠揚和緩的低吟,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若隱若現,撩撥心弦。
圖澤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倒不是煩躁,而是這歌聲實在悅耳。支著小耳朵傾聽,卻始終無法判斷聲源,從蚌殼小屋探出小腦袋張望。
海邊的夜晚遠不如白天可愛,黑色的大海充滿吞噬和神秘感,好在月光不錯,不至於什麼也看不見。從小屋中出來,踩在微涼沙灘上,一邊努力判斷歌聲位置,一邊摸索前進。
不知不覺,圖澤來到了一處滿是礁石的區域,這裡遍布各種大石,而歌聲,似乎就來源於其中某一塊石頭後面。
靈巧跳躍在各個大石之間,終於跳上一塊較高的岩石,然後看到了聲音的來源,那是一條小人魚,正在一處岩石形成的水窪中玩耍,幾塊石頭和貝殼就讓他玩的很開心。
突然,歌聲戛然而止,小人魚警惕地望了過來,一眼便看到了圖澤。
不等圖澤伸爪打招呼,小人魚靈巧一躍,翻過岩石,潛入大海消失不見。留下岩石上的兔子思索,怎麼?兔子如今已經威武到如此地步了?
「那就是鮫人,鮫人很少上岸,所以生性警惕。」
燭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兔子扭頭看到了燭陰和翠華,一臉恍然,難怪小鮫人被嚇跑了,他就說嘛,絕對不是兔子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