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箭南闻言,不由一阵惭愧,暗道:“我屈箭南一贯自诩是男子汉大丈夫,眼前稍稍遇到一点挫折却愁眉不展,还要一位姑娘宽慰劝说,怎不教人惭愧?”
他挺了挺身子,不防却触动些许泥沙碎石,刚好兜头洒在身上,道:“楚姑娘,你说的不错,与其怨天尤人,不如言起立行,在这地下废墟中打出一条通道,说不定只要一两个时辰的工夫,你我就能重见天日。”
楚凌仙见屈箭南灰头土面却又目光炯炯,显是精神振奋起来,可惜听他口出豪言壮语,却又有点含糊不清的样子,料想是他嘴里吃进了沙子说话咯取,不由噗哧一笑道:“既然屈兄有此豪情,小妹自当忝附骥尾。”
灵珠映射下,灰尘掩不住的娇容,竟显得说不出的明媚,看得屈箭南也是一呆。
但他自幼家教严谨,立刻收住心神,借着打量头顶情况的机会,自然而然挪开了目光,伸手触摸顶上,说道:“我说这里为什么能形威一个小洞穴,原来是上面架着一块巨石。咱们暂且不去动它,以免巨石一碎塌落下来,连最后的藏身之所也没了。”
楚凌仙站起身,摸着头顶的巨石,小心翼翼朝洞穴另一端走去,三步两步到了尽头,微一蹙眉道:“这块石头好大,一直延伸到这儿也没断开。”
这时屈箭南袖口一动,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却是彩儿。它当日与年旃寻到安孜晴等人,已是次日清晨,经过一夜争夺,三叶灵花也各有所归。
安孜晴依仗着天一阁的云生水起诀脱颖而出,取得其中一叶,另一叶则不出所料落到了一动大师的手中。
至于最后一叶灵花,则被一个神秘人物夺去,此人突忽而来,突忽而去,在场无数高手,甚至连他的面目都未曾看清。
姬雪雁被鬼先生所掳的消息,经彩儿小嘴这么一说,最为着急的自然是屈箭南。
而安孜晴与楚*仙也担心丁原、苏芷玉万一大意,救人不成反遭蛇咬,于是当即决定从后援手。
年旃想来想去,居然也跟了过来,倒让旁人吃惊不小,实在不明白这老魔头与丁原之问,到底有多厚的交情,居然能把他也搬动。
见着屈箭南,彩儿可算是脱离苦海,说什么也不肯再跟年旃待在一起,却把屈箭南的袖口,当作了临时的安乐窝。
方才地陷时,彩儿躲在屈箭南的袖子里,竟吓得昏了过去,直到这时才醒过来。它大着胆子左右张望,哭丧着脸道:“屈公子,咱们在哪里?小姐呢,怎么不见小姐?”
屈箭南安慰道:“彩儿不要害怕,我们暂时被困在了地底下。雪师妹我们也没能找到,但无论如何,大夥都会想法救她。”
彩儿摇头道:“我不信,小姐一定已经死了!你们都只顾自己逃命!却都不管小姐死活,只有彩儿才一心记挂着小姐。”
屈箭南苦笑道:“彩儿,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在下面,说什么也要先去找雪师妹。可现在楚姑娘也因为要救我被困在这里,我怎能再拖累她?”
彩儿叫道:“你和丁原一样,身边有了别的姑娘就立刻忘了小姐!彩儿要去找小姐,你们走你们的,我是不走的。”
说着,从屈箭南的袖子里飞出,落到地上,拼命用小爪子扒拉坚硬的泥石。
屈箭南偷眼看了眼楚凌仙,正巧碰上对方微含笑意的眼波,屈箭南脸上立刻莫名起火,楚凌仙却落落大方道:“屈兄,连彩儿这样一只鹦鹉都有情有义,我们怎能就这样舍下姬姑娘?不如,你我先合力向下挖,或许能找到那座丹室。”
屈箭南何尝不牵挂姬雪雁的生死,但丹鼎爆裂如此的威力惊人,失去神志的姬雪雁又如何能幸存?而要想从这里挖通一条到丹室的地道,艰难程度更远胜向上逃生。
正因顾虑多多,他才强自按捺下寻找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