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事可还真不少?”
“嗯,你光听我这么说,就已经觉得开家铺子好累啊!是吧?”
丁筱楼讪笑着点头,“我以前从没想过,原来开家铺子有这么事要考虑。”
范安阳吃完了橘子,接过墨香递来的帕子擦手,“不过你把自己当成是客人,你希望这样绣庄有些什么呢?接待你的人是要和气可亲的大娘,还是满脸横肉的壮汉?还是机灵可爱的小姑娘?你挑绣样的时候,是希望能有一个单间,能让你安安静静的挑选,还是一间敞厅,能在铺里遇上相熟的姑娘,然后一起讨论要绣的花色、样式?”
丁筱楼接了帕子擦手,喝了口茶润喉,饶有兴致的附和着,并提出自己的意见,说了好半晌,丁筱楼双眼放光的拉着范安阳的手道,“我现在知道,为何我爹让我多和你亲近了,我以前从来都不晓得,原来开铺子这么好玩,有这么多事情要想,有这么多事要做。”
“其实就跟管家理事是一样的,你跟几位舅母学管家时,难道就没发现,虽然她们每个人管家的方式略有不同,手腕手段有柔有硬,但大体上的原则却是不变的?”
丁筱楼很聪明,自然早就发现了。丁家没有姨娘、庶子女,后宅里就省了很多花销,也省了很多麻烦。王家有妾有庶子女。自小她就常听王进菀抱怨她爹的小妾和庶子女们。方才又听闻范三夫人收拾庶女,不禁感叹,“我觉得妾室是乱家的根源耶!”
“那是。”范安阳深有同感,丁嬷嬷回报范三夫人收拾五姑娘一事,并未避着丁家众人,是以丁筱楼和她都知道了。
丁筱楼隔了良久,才又道:“可是像大伯母那样,当断不断。也莫怪祖母要生气了!”
这个嘛!范安阳觉得她不好表示意见,她和大舅母不熟,反正事情要真的被揭穿来,丁家其实伤害不大,毕竟大舅夫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人信义,反倒是秀宁县主本就支离破碎的名声,要碎得更加体无完肤了啦!
然而在丁老夫人看来,本就不是自家的孩子,而且一到广陵就惹事。最最不可原谅的是,一个姑娘家竟然不顾名节的谋算男人。要真让她得手了,丁家所有的姑奶奶、姑太太们的名节岂不都要被她败坏了!
后来得知她的生母就是秀宁郡主,丁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庆幸这等行为放荡的女子不是自家血脉,让她死遁,让她回生母身边,好好的过日子去,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相干。
反正这丫头绝情得很,说走就走了!毫无留恋,对养了她十几年的养父母都不曾拜谢跪别,现在被人当弃子扔了!想起养父母的好来吗?想要再得到丁家庇护?
想得美啦!
丁老夫人出门前就撂下话了,要是大夫人敢违逆她的意思,要去接济假丁十四的话,那就别怪她以忤逆婆母为由将她休了。
“以前常听嬷嬷们说,大伯母行事端庄得宜,还说我娘跟她比,那真是云泥之别,可是我娘百般不是,祖母都从未跟我娘说过这样重的话。”
范安阳苦笑,丁三夫人百般作态,至少都未损及丁氏女的名声,就是后来把丁筱楼教得有些歪了,不过也被外祖母及时拉了回来,看看现在的丁筱楼,范安阳想,要是在她初到东陵时,有人告诉她,日后她和丁筱楼会亲如姐妹般的共处一室,只怕打死她都不会信。
真是世事难料啊!感叹的又剥了颗橘子来吃,哇!这颗是酸的!范安阳的脸立刻化身成为有着三十六折的小笼汤包。
禾香斋里头,丁老夫人对着女儿摇着手指头,“你别再劝我了!他们夫妻两翅膀硬了啊!想我十四死了这么多年,都不能落叶归根,让这么一个不知分寸守礼的贱种占了她的名份,我的心就疼啊!他们两个倒好,十四丫头不是她十月怀胎亲生的啊!好不容易正名了!让小十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