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竟然什么都没有?!
要她接受自己这副恐怖的模样,比刚刚的清创手术痛苦多了。
“我不想看见你的裸体。”夏永泷脸色还有点白,但显然冷静下来了,他坐在旁边等她打抗生素点滴,一面看着iPhone 4。
只是目光偶然飘去,不经意看到她缠着纱布的手掌,他又忍不住避开视线,仿佛有创后压力症候群。
“你那时只围着一条浴巾,别告诉我围浴巾上救护车进医院会比这样好。”
裴心恬想起自己昏倒前最后的模样,确实是洗完澡的时候,脸颊不自觉地燥热起来。
“那你看到什么?”
“你包得跟乌龟一样,龟壳以外有什么看什么。”也就是头、手跟脚而已。
听起来非常绅士,但……哪个女人被比喻成乌龟会开心?裴心恬瞪他一眼。
尽管夏永泷种种表现都像个正人君子,但他一讲话,却只让人想掐他脖子。
衬衫反着穿确实是最能避免看见也裸体的方式,民俗风长裙的松紧带好套好穿,的确也比替她穿上裤子更方便,而用大夹子夹住宽面裙摆,可以避免曝光危机,做法听起来犹如发挥了马盖先般的机智应变,可是综合出来的结果却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女人,更别提她还披头散发的增添了可信度。
要是他替她套的是件白色衬衫,袖子在身后打结,被送进精神病院她可能就很难脱身了。
此刻,她一手被包成肉粽,一手还在吊点滴,手边没有可更换的衣物,就算法兰绒衬衫正着穿会比较像正常人,但她右手还是多啦A梦状态,动作稍大都会牵动伤口,根本不能扣扣子,注定短时间内只能继续走疯癫路线。
“吊完点滴,等一下麻烦帮我叫辆计程车,念在未来即将成为亲戚,借我你的外套可以吗?”她已经绝望了,只盼望能够早日脱离苦海。
“不行。”夏永泷毫不考虑,一口否决。
“小气……”裴心恬不满的咕哝。
“我不会帮你叫计程车。”他慢条斯理地重申。
“用不着这么绝情吧?”还再讲一遍,有没有这么机车啊?她忍不住抱怨,“就算你刚刚的糗样被我看到,但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我是怕你被吓晕才劝你出去的,而且我两边肩膀一定都被你压得瘀青了,痛死我啦!”
“不。”被提起糗样,他也只是淡淡瞪她一眼。“我会带你走。”
“干么?想灭口吗?”她虚弱地开起玩笑。
“医生说你可能还会反复发烧,要不你就住院,要不就得有人随时注意你的情况,每天还要回来打一次抗生素跟复诊。”
“医生帮你做了细菌培养,万一目前的抗生素无效,你继续发烧,就要换药重新来过。”他重述一次医生的交代。
“我不想住院……”她小声地说。现在亲人都不在身边,住在医院里,她会觉得很孤单。
“所以你必须跟我去住饭店,星期四再和我回嘉义。”
“为什么?”她圆润的眼中还有着退烧后的迷蒙,困惑的问:“我可以住我哥那里。”
“我妈交代的,我也不愿意。”夏永泷代传圣旨,口吻不容拒绝。“如果你不想惊动她,让她亲自上来抓人,最好听我的话。”
自从上次裴心恬跟她哥一起到他家玩过后,老妈就对她赞不绝口,疼得要命,大概也是看他们兄妹俩家庭不温暖,所以母爱大发作。
刚刚听说她挂急诊的消息,还特别打电话来唠叨了半天。
“你偷偷告状?”
“我有那么闲吗?”他慢吞吞地反驳。“我只是跟你哥报备,你哥跟我妹讲,我妹再跟我妈讲罢 了。”
“还不是一样……”不行,她又不是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