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貌清俊,眉宇英氣,是同齡人里難得男子氣概很足的男生。一旦不笑,便不怒自威,令人自忖是否做錯了什麼得罪於他。更不必說他正兒八經地生氣,幾個比他年長的女生愣在那裡,雙腿發軟,學姐的架子,傲人的家世全都忘沒了。
「雲榴陽……」
孫白清了清嗓子,「你來幹什麼?你向她宣了戰,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情景嗎?還是說……」
她冷下臉色:「還是說你真的像那些閒雜人等揣測的一樣,對這個特招生……啊!」
雲榴陽打掉她再次伸向安逍雨的手,隱忍的怒火傾瀉而出。
「誰讓你們做這些的?」
孫白後退了一步,對如今的處境不敢置信:「雲榴陽,你是帝國的王子,你真的要袒護一個與你立場相悖的平民嗎?!殿下!」
安逍雨捂著火辣辣的左臉:……殿下……哈哈……
世界太魔幻了。
怎麼會認識一位「殿下」呢……
她到底稀里糊塗進了一個什麼圈子!?
安逍雨硬著頭皮往牆上撞了一下,痛,痛得齜牙咧嘴。看來就算荒唐成這個地步,也不是在做夢。
頭側開,和蜷縮在牆角的墨雅心對上眼睛。
墨雅心眼眶頓時紅了,爬到安逍雨身邊,把她抱進懷裡。
「完了完了,嚇傻了,怎麼辦啊。」
安逍雨:「……」
雲榴陽眉心緊皺,「別在學校叫我……」
他模模糊糊發出了「殿下」的音節。
「我的事,就算你祖父在這裡,他也管不著!我在問你,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我命令你回答我!」
孫白絕望地閉了閉眼。
為什麼總是這樣。
男人們愛琵夕,卻轉頭就找了更好得到的女人。他們的愛,就一點原則都沒有?
雲榴陽已經徹底失去耐心:「說啊!有膽子做,沒膽子認主子嗎?!」
「……是我自願。」
跟她說不通了。
他指著入口的方向:「滾。」
「不想被清算代價,就給我滾。」
旁邊的女生被他嚇破了膽,試圖圓滿自己的邏輯:「對不起!但是是這個女生想染指您……」
「你們聽不懂我的話嗎?」
「……」
雲榴陽說到了這個地步,孫白縱然再不甘心,也只能惡狠狠瞪安逍雨一眼,沉默遵從。
善於運用權勢壓人的人,其實是最懼怕權勢的一個。
她們走了,但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她。像陰暗的狐狸一樣,看中獵物,裝作不經意,實際上在暗處考慮致命一擊的可能性。
安逍雨渾身一抖。
是雲榴陽的目光投過來了。
她還處於那天的尷尬和犯錯的心虛感中,對上眼的瞬間,便慌亂低頭,只看見大家的鞋。
她的鞋是媽媽給她塞進箱子裡的白色帆布鞋。
墨雅心的鞋是和制服搭配的圓頭交叉扣帶的黑色亮麵皮鞋。
雲榴陽的鞋子是黑白相間的板鞋。沒有印男孩子喜歡的品牌logo,但安逍雨猜得出鞋子的價格應該和普通人的房、車等級相近。
昂貴的鞋子動了動,安逍雨以為他就要走了,心裡稍微安定一些。
她沒想到,他是走向她的。
雲榴陽停在安逍雨面前,盯著她臉上的淚痕,莫名心煩氣躁。
她總哭不膩嗎?
哭有什麼用?只會讓別人瞧不起她。
他命令抱著她的墨雅心:「你,起開。」
墨雅心沒理他,將安逍雨抱得更緊。如果安逍雨是一塊橡皮泥,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