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和许嫣也来了。一看到那满池清澈的水,一群女人就全都眼睛发亮。
这大热天就是穿着最最薄地亳州轻容,那也一点都不凉快,这若是能在水池里头泡一泡,可不正是降温的法子?看到李贤在里头自由自在变换花样地游着,大姊头忽然冒出了一肚子火气。
没孩子的时候盼望怀一个,如今有了却是处处不能去,成天就得闷在家里,连走路都会有两个侍女跟在身边唯恐磕着碰着。这要是别人兴许还能忍受,可她偏偏最最好动,哪里能耐得下性子?一想到下水基本上是奢望,而且这难熬的日子还得再等六个月,她就对李贤生出了一肚子脾气。就连一向温柔娴静的许嫣,此时此刻也露出了无比的羡慕。
于是,等李贤从水中湿漉漉心满意足地爬上来,看到的就是一群女人或幽怨或愤怒或羡慕或憧憬的眼神,吓得他后退一步差点跌进了水里。他当然知道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明显冷落了一群娇妻,今儿个回来又独个贪图享受,于是赶紧涎着脸说了一通好话。
而对于两位孕妇的烦躁,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容易想出可以去城外的庄园避暑,却被屈突申若狠狠一眼瞪了回来。
“这立秋之后还得热一阵子,难不成我和小许就得在外头住一个月?我不管,你鬼主意那么多,甭管用什么法子,反正那种成天在家里窝着的日子我再也不过了!”
这种强词夺理的口气李贤亦不是头一次体会,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这一晚上,他不免搂着阿萝询问她当年怀孕时的感受。他实在不明白了,当初阿萝怀着俩也不见有那么大脾气,大姊头怎么像吃了炸药似的越来越火爆?
“傻瓜!申若姐姐怎么是我能比的?”当初定下名分的时候,阿萝对三位明媒正娶的自是毕恭毕敬,可这日久天长下来,彼此之间几乎都是按照年纪称呼,她亦随便了许多,“我进宫之后一直闷在里头,可申若姐姐一直都是在外头,让她窝在家里,只怕比杀了她还难受。你大约不知道,秀宁和阿梨也是这光景,听说程大少和薛公子都头痛得紧。”
李贤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天看到程伯虎和薛丁山老是鼻青脸肿的,敢情是家里的婆娘怀孕之后脾气大!这么说来,他还算运气好的?大姊头虽说没事情就喜欢河东狮吼两声,但至少还没向他动过手,否则,若是带着两个黑眼圈去上朝……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老上官等人看到这状况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于是,如何安抚家里那位怀孕的母老虎,此时此刻被他提上了第一日程。
朝廷中暑减员的状况仍然在继续,只不过由于先前休养的官员陆陆续续复出,基本上还能勉强维持在一个人员够用的最低水平线上。当进士的最终十七人大名单送上来之后,李贤粗粗浏览之后,立刻假公济私地把四个人划进了东宫编制,让老上官气得直跳脚。
“这进士还得通过铨选方才能够任官,殿下这也太儿戏了!”
“非常时刻当有非常之法!”
李贤的回答异常干脆利落。三省的事务官员减员无数,他这东宫又何尝不是缺人?当然,趁着这个机会把宋先拿下了,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然而,当他得意洋洋回到东宫接见了前来报到的四个进士,打量着他们那兴奋的脸,又问了名字之后,他忽然发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实。
那位被誉为名相,和姚元之齐名的宋,这一年才十七岁!他之前压根没注意年龄,也万万没有想到,人家居然比他这个储君更年轻,天哪!
要知道,姚元之当初到他的雍王府担任属官之前,在家守孝三年学习实务,之后又跟着他东奔西跑历练无数,如今好容易露出了一点名相峥嵘,宋这十七岁的少年进士得磨砺多久?所谓名相名臣,那也得先磨砺的!
如今正在缺人之际,他也没时间再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