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好容易安顿下来的西突厥残余再次分崩离析,又投了吐蕃,结果搅得西域不得安宁,正是李治心头大患。所以,一听说这次李贤直捣马贼巢|穴,居然还抓到了这么一个重要人物,他这个做父亲的别提多高兴多得意了!
“好,好,不愧是吾家千里驹,误打误撞还能有如此收获!嗯,让他押着李遮匐回来,朕要看看,当初便是货真价实的沙钵罗可汗贺鲁也在阙下沦为一个俘虏,这李遮匐有多大的能量敢叛我大唐!”
“陛下!”
一听李治说要李贤回来,刘仁轨顿时紧张了。这些日子他天天往东宫跑,充分发挥自己太子左庶子的作用,给李弘灌输监国太子的职责如是等等,这教育还没定型,李贤一回来一搅和,岂不是他一番心力白 费?再者,如今是皇后摄政,天知道那一位回来是否会给武后如虎添 翼。
“西北未定,不过区区一个西突厥叛臣李遮匐,让独孤卿云或辛文陵押回来也就是了。臣听说如今雍王殿下的名字在吐蕃可以止小儿夜 啼,如是威名正可用来安抚西北!吐谷浑可汗诺曷钵软弱,只怕这雍王殿下一回来,吐谷浑转眼又有不测之祸。”
这话虽说把李贤捧上天,但言下之意听者自明,而武后心里甭提多恼火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小聪明是不少,胆子也确实大,可初出茅庐能发挥这么大用场,还什么止小儿夜啼,鬼话连篇!这老契苾何力的功劳就一笔抹煞了?
“陛下,臣以为树敦城眼下有契苾何力在,雍王回来也无妨。”
刘仁轨慷慨激昂过后,上官仪终于慢条斯理地丢出了一句重若千钧的话。仿佛没看见旁边老刘头似乎要喷火的眼神,他风度翩翩地一躬 身,笑吟吟地道:“人说老将伏骥,志在千里,契苾何力乃是老将名 将,如今西北重在一个抚字,他老成持重,反而比雍王殿下更能镇压局势。再者,殿下眼看就要加冠了,总不成这冠礼放到西北那苦寒之地不成?”
“雍王仅次于太子,冠礼乃人生第一大事,焉可偏废?”
此时此刻,看着下头的刘仁轨和上官仪,武后面上固然不动声色,心中却着实佩服老上官的拉着虎皮做大旗。老上官毕竟是文坛宿老,在于志宁过世,许敬宗隐居之际,这资格更老的基本上寻不到了,一个礼字当头压下来,竟是犹如千钧重石。
左相说这样,右相说那样,李治不免有些为难,便转头去征求妻子的意见。正当刘仁轨心中叫糟的时候,武后却忽然不偏不倚了起来。
“贤儿是臣妾的儿子,自然是想他回来。不过国家大事亦不可偏 废,陛下还是听听群臣的意见更好。”
此话一出,刘仁轨诧异了,上官仪也诧异了,然而李治却为妻子的通情达理而感到异常高兴,遂重重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明日紫宸殿上,媚娘你不妨把此事通告群臣,看看他们怎么说!”
第四百三十章 … 太子犹重孝悌,武后投桃报李
为时下炙手可热的右相,海东良好战局的缔造者,刘的影响力自然非同小可。窝着一肚子火气回到中书省,他立刻找来一群平日以他马首是瞻的大臣,严严密密嘱咐了一遍。同样的事情,身为左相的上官仪在门下省也依样画葫芦做了一遍。
这个时候,是中书省和门下省角力,左右相打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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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武后在紫宸殿处理完公文,固然是在含凉殿优哉游哉地调教幺儿幼女。但是,宫外的某处却是觥筹交错歌舞曼天,好一派热闹的风光。是夜,那些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大人物,大多一夜没睡好觉,耳朵根子都被磨得痒了。
次日一大早上朝,便有好些个大臣顶着个红通通的眼睛,虽说在门口开始就呵欠不断,但一进紫宸殿,众人还是立马打起了精神,个个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