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可能见到李绩,而他也压根没打算去拜见出了名不管政事的李绩,他只是看看能不能“凑巧”遇上李贤。也不知是李宅门上的人早得了吩咐还是怎的,他竟是顺顺利利进了这座不欢迎朝官的宅子。
遥遥看见演武场赫然变成了马球场,两帮人左冲右突甚是勇猛,他只得在人群中辨认自个要找的那个人,但左看右看,竟都是一色的少年,黄沙飞扬下竟是认不出几个。这天寒地冻的天气。众人全都是身穿单衫,但听叱喝震天,全都追逐着那颗鞠球,比赛激烈万分。
好容易捱到比赛结束。冯子房便看到两拨人取下了紫色和黄|色的头巾,这才看清了人,心头顿时大震——除了沛王李贤及其四个伴读之外。还有李敬业地两个弟弟外加周晓等人,都是长安城一等一的贵冑子弟,平常最是惹事生非的一伙人。
感觉浑身出了一场大汗。畅快淋漓的李贤这时才看到冯子房,和李敬业交换了一个眼色便笑呵呵地走了过去,热络地叫道:“老冯,今儿个怎么有空扒了你那身官皮来找我?看你年纪轻轻,这身子骨却这么瘦弱,以后得空了不妨来和我打两场马球!”
冯子房闻言只得唯唯,见那帮马球少年一哄而散,李贤身边只余了李敬业。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这几天地难处一一讲了一遍,末了便用期冀的目光瞅着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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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冯子房那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李贤不觉莞尔,随手拿起毛巾擦了擦汗。他这才漫不经心地道:“父皇母后嫌长安太过气闷,再加上关中年成不好。所以派了上官相公去洛阳筹备,大约又要巡幸洛阳,这一去大约没个几年不会回来。”
冯子房闻言顿时面如土色。要是帝后去了洛阳,他这个长安令就和寻常官员没什么两样,不但沾不到帝阙地光,反而更是倒霉。帝后东行,总得留下宰相在这里坐镇,看如今的光景多数是刘祥道,要真是那样,他非得被逼死不可!
“殿下……”
李贤摆手止住了冯子房的求情,忽然眨眨眼睛笑道:“你地调令大约快下来了。”
调令?这咋回事?
饶是冯子房算得上消息灵通的人,此时此刻也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自从御驾回长安之后,他这日子要多难过有多难过,成天就被杂七杂八的事情支使得团团转,申饬外加罚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的还会有调职的机会?
“调的是洛阳令。”
乍听得这句话,冯子房的嘴巴张大得仿佛可以塞下好几个鸡蛋。长安令调洛阳令,以前有这样的前例么?长安是帝都,长安万年两令地品级乃是天底下县令当中最高的,洛阳虽号东都,毕竟仍是赶不上,他这一调岂不是降级了?一时间,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冯子房的反应正在李贤意料之中,事实上,换作其他人碰到冯子房这样的情形,大约也都不会感到好过。所以,他适时出口反问道:“原先的洛阳令王汉超如今已经升到了什么位置,你大约听说过吧?再说,朝廷已经在议,准备把洛阳令地品秩向上再挪一挪。”
原洛阳令王汉超……似乎如今已经是给事中了!那升官简直比兔子窜得还快!
狠狠腹谤了一句,他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丝笑容。虽然以他地身份还不怎么清楚王汉超和李贤有什么关系,但是对方既然说了出来,那就必定代表其中有猫腻,一定有猫腻!他甚至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去找刚刚升官的王汉
近乎,看看能否有什么收获。
“总而言之,老冯你记着一句话,我不会亏待了自己人,你只要信我就成了。”
信,他能不信么?冯子房一出李宅,便握了握拳向天空挥了挥。他对李义府没什么好感,但是,他对其他那些宰相同样没什么好感。当初他被李义府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