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状,而旁边的殷秀宁却唯恐天下不乱地接口道:“那张纸条上说,冲冠一怒为红颜!啧啧,不愧是六郎,这话说的真是好气派!贺兰自然是六郎的红颜知己,申若姐。没想到你平日威风凛凛地,如今也成了弱质红颜呢!”
当初留条子的时候为了言简意赅,李贤自然而然就用了那句冲冠一怒为红颜。此时屈突申若却不料想矛头一下子从贺兰烟转到了自己,脸上竟是难得红了一下,但很快便化作了若无其事。大大咧咧地一挥手道:“我住着是他的房子。护地是他的爱人。怎么,我这红颜就当不得么?你们别一个个死硬着嘴。换作是你们受了伤。六郎必定也是这句话!”
话是没错,但这个时候说出来未免没有说服力。众女彼此互望了一眼,心有灵犀地嬉笑了起来。又玩笑了一阵,李焱娘便说起了凉州的局势,不免流露出些许担忧:“陛下之所以授六郎为凉州道行军元帅,不过是想找回些许面子,但吐蕃如今势大,区区四万人是否够用?我问过我们家那几位老的,都说吐谷浑必亡,这仗只怕不好打。”
贺兰烟一听说这仗不好打,登时面如土色。而其他众女面面相觑了一阵,殷秀宁便冲着屈突申若问道:“申若姐姐,朝廷就不能多调一些兵过去么?”
“高句丽那边已经十万火急了,若是泉男生覆灭,泉献诚凭什么给唐军担任向导?这平定高句丽的契机稍纵即逝,陛下是不会放弃的,毕竟那是太宗皇帝遗愿。西北能够有四万人就是极限了,再者,兵贵精不贵多,契苾何力乃是老将,节制诸军绝无问题,正好可以弥补六郎在军中并无声望这一劣势。”
话虽这么说,屈突申若的面色却并不好看。正当气氛渐渐肃重的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跑在前头地正是上官婉儿和阿韦,后头几个仆妇侍女追得气喘吁吁,那模样着实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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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小姑奶奶怎么来了!”
李焱娘苦恼地一拍脑袋,却拉着殷秀宁上前,很快截住了两个小丫头,一手一个把人牵了过来。见此情景,几个仆妇侍女只得退避到外头等候。
“各位姐姐,师傅可有消息么?”
“师傅究竟怎么样了!”
两个小丫头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而听了这问话,众人面面相觑之余,却只有苦笑的份。李贤成了师傅,她们却成了姐姐,这辈分岂不是平白无故矮了
?不忿归不忿,谁也没打算去纠正上官婉儿和阿韦的竟,谁都不想年纪轻轻就升格成了姑姑。
“你们的师傅如今可是凉州道行军元帅,在那边统率千军万马,日子好过着呢!”李焱娘笑眯眯地开口哄骗,继而又引诱道,“六郎都教给了你们什么,说给姐姐我听听好不好?”
然而,她这百试百灵的花招却在上官婉儿和阿韦面前碰了壁。年仅五岁地上官婉儿煞有介事地一挺腰子,一本正经地说:“焱娘姐姐可别想蒙我,我可是问了祖父地。他和我说了,行军元帅由皇子或亲王出任是惯例,但惯例还有一条,那就是副元帅才是真正掌兵权地。再说,明发的诏谕我又不是没在祖父那里偷偷看过,才四万兵马而已!”
才四万,还而已!这孩子真地只有五岁么?
一帮平日在别人面前最最彪悍不过地千金小姐们,这时却忍不住你眼望我眼,尤其是李焱娘把眼睛瞪得老大,就犹如看小怪物似的。倒是屈突申若和贺兰烟听李贤说过,上官仪这个孙女最是古灵精怪,此时便同时噗嗤一笑,贺兰烟更是用手在上官婉儿头上揉了两下。
“人小鬼大,连你祖父地东西都敢偷看!上官相公就没觉得你问那些很奇怪么?”
“祖父平日巴不得我多读书,多给我讲些大道理,最怕我跟着师傅学坏,我问这些他恨不得全告诉我,哪里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