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够广,转瞬就能变成全国皆知的事。不但如此,最后一个人听到的消息和第一个人听到的,那就是完完全全牛头不对马嘴的两个版本了。便如同这一次,不过是有几个百姓“正好”看到了堂堂宰相李义府大人一大清早偷偷摸摸微服出城,等到事情传开的时候,这味道就变得不同了。
当事情传到朝廷大臣耳中时,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一个意味——李义府清早出城窥视星象,意图可疑!
李绩听到这事,眼皮子也不眨一下,继续忙活自己的;许敬宗听到这事,眼珠子一转便去继续和自己的爱妾胡天胡地;上官仪听到这事,激动了一阵子就偃旗息鼓……总而言之,在广大高层官员中间,这颗石子虽然在水面砸起了一连串涟漪,接下来却忽然消停了。
但是,上头不动不代表下头不动。唐朝的风气最开放,虽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这样的事,可这并不代表人家就不能够互相串门互相讨论。当初拿到柬帖地大多都是些品级高的大臣。不过下级官员也有设法弄到书证的。
所以,三两下一串连,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仅限于蠢蠢欲动,鸡蛋碰石头的事,在并非面对太大的危险,或是没有足够利益的情况下,是没有人肯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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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有,我老程办事可靠吧?我就是往城门那边耍了个花招。正好让人看见李义府的脸,然后在旁边叨咕了两句,立刻就有人把风声传开了。这事先头就不是秘密,知道地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少不得拿出来再炫耀一下,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嘿。别说区区一个李义府,就是皇宫里头的事,有时也照样是百姓桌上的那盘菜!”
最后这句话虽然粗俗,李贤却在心里连连赞同——在这个没有娱乐新闻缺乏娱乐活动的时代,寻常百姓如果连传传小道消息这种唯一地娱乐都没有,那么,这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只不过,能把一条消息传成五花八门那么多版本,这八卦劲头还真是和后人一个样。
联想起前两天陪着武后去见荣国夫人的情景,他更是觉得心中一片轻松。他外婆和武后两人说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进去掺和,而是去小丫头那里厮混了半天。顺带告了贺兰敏之一状。而结果就是,听说那小子三天没能出宅子半步。大约是给禁足了!
李敬业意犹未尽地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李贤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见程伯虎同样摩拳擦掌,就连薛丁山也是兴致勃勃,不禁好一阵头痛——这就是大唐武将世家教育出来的子弟,一个个全都像是好斗的公鸡似的。问题这是政治,政治!敢情他们全都不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当然是什么都不干!”
话音刚落,李敬业就夸张地叫了起来:“不是吧,大好形势之下怎么能收手?我们应该趁热打铁火上浇油。趁机把李义府拉下马才对!”
“那边是门,你要趁热打铁就自个出去!”见李敬业嘿嘿一笑。根本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他便知道这小子也只是嘴上说说,当下便不紧不慢地道,“你们以为这回的事情是谁地功劳?不是前头的柬帖也不是我们地设计,而是李义府自己步步走错而已。我们起了个头,别的事情自然有别人顶着,我们冲在前面干吗?”
薛丁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嘴里忽然冒出了一句:“怪不得我爹爹说,我跟着六郎决不会吃亏!”
这薛仁贵还挺有眼光地!李贤心中自鸣得意,忽然觉得一阵不对劲——薛仁贵成天在外头打仗,此次回京城还没几天,怎么知道他的名头?想到这里,他便死死盯着薛丁山,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爹怎么知道跟着我就一定不吃亏?”
薛丁山一向爽利,闻言几乎想都不想地答道:“是邢国公苏大将军对我爹说的,当初爹曾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