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上还画了副没有脸的男子画像。画师技法高超,虽然画像中脸部一片空白,可是束发的玉带和灵动的发梢,都表明画中人是个翩翩公子,看画的人对着那张空白的脸很容易浮想联翩。奇怪的是,那副巨大的男子画像旁边还有一副小画像,看发型是个女子,脸上也是一片空白……这女子是个受害人么?
叶问天不愧是生意人,看出我心里的疑问,解释说最近江湖上有一对异常活跃的采花贼,没人见过他们的模样,但有传闻说他们年纪很轻,一个是美男子,一个是美貌女子。这对采花贼眼界极高,寻常人入不了他们的眼,每次采花前必先留书示警,偏偏从没失过手,而且他们向来只采花,绝不会辣手催花。
我说:“这个是情侣档么?男的采花女的望风?好大方的女人!”
叶问天意味深长地笑道:“女贼是专采男人的。”
倒是一对极品……只是官府为什么要关闭城门呢?采花贼昨夜偷了香料没准连夜就出了城,不一定非要在溯州城里做案。是不是谁家收到采花通知报了案?
临走我忍不住又回头看那张画像,却发现看告示的人群里有个人很显眼。那人身材修长,一身白衣似雪,手里还摇着一柄折扇……我最讨厌这种花无缺加楚留香的打扮,忍不住想看看那人正面什么样。
那人看了几眼告示,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即使在他转身的瞬间,我也只看到他半边下巴,一个人刚好和他擦身而过,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对他的穿衣品位充满鄙视,对他的长相充满好奇,却不好意思跟身边的两个男人说:我们去跟踪那个男人吧!
卷二 崭新的妖生 第三十三章 白衣似雪
眼巴巴看着那人走远了,叶问天忽然笑嘻嘻地问我:“小菜姑娘对那个白衣少年有兴趣么?”
我点点头:“是啊,听你的语气好像不以为然?”
叶问天摸摸鼻子小声说:“只是觉得有些娘娘腔,好好的男子带了脂粉气,不能算上等、”
你都没看见人家的脸,就说人家娘娘腔,看人家穿白衣服醒目嫉妒么?
墙角正好跑过一只雪白的大猫,我忍不住想笑,随口问他:“那你说什么样的男人算上等?”
叶问天拍起马屁是毫不含糊的,果然立即接口:“自然是夏兄这样的人物。”
夏箜篌微笑:“叶兄谬赞。”
他嘴里说人家“谬赞”,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在说:算你有眼光。
我问两个上等男人该如何消磨这三天时间,出不了城,总得找点事情做,总不能一直彼此“谬赞”着,兽兽已经不耐烦地在抓我的头发了。
其实对男人来说,要打发三天时间很容易,城里“好玩”的地方不少,不过有一大半是我不能去也没兴趣去的。与其看一群同胞向男人陪笑脸,还不如坐到饭桌、茶桌、赌桌前看男人给我陪笑脸。这个理想由来已久,大概是从第一次被狗牙老万骂作小杂种开始的。
不过玩了大半天,半夜躺在云朵一样软的床上居然失眠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就算现在不愁吃穿,自由自在,那个小小的理想也很轻易就实现了,我却并没有比在西门府里快乐多少。
把那只人偶娃娃从包袱里扒出来,从娃娃衣服里掏出月灵珠。乌云曾经告诉过我,月灵珠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召唤族人,不过她并不知道方法。如果知道方法,我可以用它来召唤小洛吗?可是找到小洛,生活就圆满了吗?这么多年来真正开心的日子,其实是在灵兽山里跟师父和禽兽在一起,我想来想去,沮丧地发现我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家而已。
也许,禽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所以他希望我嫁一个好人家。忽然想到他连个坟都没有,将来我嫁了人,领着老公去哪里给他看呢?他不会想投胎做我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