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等到了快晚上十二点时,白龙还是没有回来,而眼看着那落头民行动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也等不下去了……
毛道长有话在先,那落头民本身具备一种很奇特的能力,它们以人血为生,但吸血时的毒牙细小得就跟蚊子嘴似的,因此钉在人的脖子上几乎没什么感觉,只会慢慢的吸取血液,而先被落头民以妖术催眠了的人根本就完全没有感觉……
不过毛道长说。落头民并不会把目标的血全部吸光,而是只吸取一小部分维持生计,所以即便第二天被吸血的人除了略微贫血头晕之外还是不会有其他的感觉。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活不过二十四小时,这也正跟落头民的另一个本身具备的其他妖法有关的……
眼看着已经十二点了,我让媪帮忙看着小茹之后,三哥我俩下了车,下车时我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说:“三哥你可千万要小心,道长临走时说了,如果被那落头民的毒牙咬到。就等于被下了毒咒一样,二十四小时之内一定会死于非命……”
“哎呀还用你告诉我?”
三哥说着话从地上抄起了一块板砖来,又不耐烦地说:“今天你都差点儿被这诅咒害死,我还能不注意吗?”
我心说也是,今天我九死一生,三哥可是完全看在了眼里。
于是我俩趁着夜半无人溜过了马路,在停在饭店门口的三友车上偷了个改锥之后,悄悄把饭馆大堂的窗户撬了开,跳了进去。
饭馆里寂静得有些可怕,我俩沿着走廊往老板娘的房间走时,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随后溜到老板娘门外悄悄一推门,隔着门缝看去,外面皎洁的月光穿过纱帘射进房间里,正好给我们提供了光源。
往床上一看,就见累了一天疲乏不堪的老板娘正在沉沉熟睡,似乎这一天下来真是累着了,仔细听还能听到轻微地鼾声,一切平静如初。
我悄悄抬手看了看表秒针已经缓慢地指向了十二点整,忽然就见三哥在旁边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满脸慌张地示意我往房间里看,我隔着门缝一看,就见床上正熟睡的老板娘,身体已经渐渐产生了变化……
她先是很诡异地咧开嘴开始咯咯发笑了起来,但笑声很轻,也很古怪,听得我们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沙’地一声,是老板娘头下枕着的荞麦皮枕头在响,而伴随着响声,老板娘的脖子似乎已经拉长了几寸,头顶渐渐顶到了床头……
开始的时候,那脖子拉长的动作很轻缓,不仔细盯着根本就感觉不到一样,可就在一瞬间,那脖子忽然‘唰’地一声一下拉长了好几米,宛如一条突然冲出水面的肉色巨蛇一样,在空中盘旋了两圈……
事出突然,三哥我俩都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在那落头民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一样,整个人头拖动着已经在空中盘旋了好几圈的长脖子还在房间里乱摇乱摆,伴随着摇摆,它的脖子更已经越来越长,就像一边摇屁股一边拉屎一样,长长的脖子逐渐从空中垂下来,在地上盘成了一堆……
这时就听三哥战战兢兢地说道:“兄,兄弟,我,我有点害怕……”
我一回头,就见三哥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别怕,毛道长不是说了吗,这东西目不斜视而且视力很差,只要我们藏好,它就发现不了我们……”
我俩正说话的功夫,又隔着门缝一望,就见那落头民的脑袋已经怪笑着朝门口扑来,吓得三哥我俩赶紧按照之前毛道长的吩咐趴在了地上连气都不敢喘了,紧随其后就听‘吱’地一声,它已经用下巴撬开了一条门缝,整个脑袋从门缝挤出来之后,立刻拖着长脖子摇摆着朝走廊对面的房间飘了过去……
三哥我俩趴在地上捂着口鼻,盯着那条修长的脖子一阵胆战心惊,而这时也想起了毛道长的嘱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