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太子无用,才想借机弃暗投明。”裴贵妃嗤笑了声,笃定道。
二皇子沉默,原本想取出那断箭询问,此刻也放缓了心思。
“本宫长兄已遣人于宴请之日上奏,参太子不孝不悌,不堪为一国储君。”裴贵妃拉住二皇子的手,目光热切,“珩儿,此计若成,太子之位,舍你其谁?!”
她等待多时,就为了有朝一日她的亲儿能成为太子,她将来能荣登太后之位!
“母妃…费心了。”二皇子微笑起来,点了点头。
皇帝因太子妃之病,通融太子延迟了宴请之日。
但也只缓和了三日。
若无意外,宴请值日便是后日,绝无再更改之说。
如今。
懿和宫内,却陷入了另一桩难事。
“太子府寻到了一大夫?”
皇后坐在椅上,蹙起眉,不解地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传话人:“为何寻民间大夫?府中太医不顶用?”
崔夷玉抬了抬眼,虽知此事处处蹊跷,但事已至此,倒是平静。
皇后不知道太子什么病,他可是知道的。
“那大夫姓甚名谁,生平事迹可都查清楚了?”皇后愈发慌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两日来。”。
怎么太子刚要找大夫,转眼就和瓮中捉鳖似的找着了,还恰好就能治他的毛病?
但凡理智尚存,都不会相信。
“大夫姓贾,自南疆而来,自称可药到病除。”传话人言。
“南疆?!”皇后甫一听此地,目光当即凝重起来。
她虽还不清楚太子是什么病,但也有所猜测,实在怕太子一时失察,为奸人所蒙蔽,误了病情。
“此事有诈。”皇后转过头看向崔夷玉,想了想,命令道,“你现下立刻带着太子妃以回门的名义出宫,去查查那大夫是何人。”
她喃喃:“若宴请未推迟,本也该她回门了,眼下回也无妨。”
宫门宫外隔着高墙,谁知太子如今如何。
皇后一言,转眼就让崔夷玉带着林元瑾出了宫。
清早,一出宫门,他们上了马车匆匆赶往太子府。
“明日宴请,今日出宫无事吗?”林元瑾
() 拉着崔夷玉的袖摆(),困惑地问。
无碍。崔夷玉缓缓睁开眼眸10()_[((),只当没问题。
这大夫来的刚刚好,恰卡在宴席前一日,大抵是裴家手段。
他们若是不回太子府,裴家这心就要吊起来了,他们回了,只怕明日裴家心中便觉万无一失。
这一趟无论皇后知不知情,是否命令,他本也该回一趟。
林元瑾似懂非懂地点头,无辜地笑着,没再说话,心中却拐了十八个弯。
无论是崔夷玉还是皇后都不曾透漏分毫,但她又不傻,让崔夷玉代为进宫,让她装病,又是二皇子前来试探,太子可谓是慌不择路了。
崔夷玉说无碍,恐怕…事实有损太子脆弱的自尊。
他们想救太子于水火,但这对林元瑾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虽立场不同,但林元瑾此刻却真是与裴家人心连心,诚恳地祝福他们计划顺利。
崔夷玉虽不知林元瑾在想些什么,只觉得她目光清亮,真情实意,像很是期待回门一事。
感觉到马车将停,崔夷玉侧身准备下马车,望着林元瑾轻声说了:“你先回房,寻李管事,他手上应当已经备好了回门礼。”
“稍后,孤再陪你回门。”
林元瑾乖巧地答“好”,手搭着他的手,走下马车后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听着耳畔张嬷嬷的问候,若无其事地往院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