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洛阳令之外,还有县丞二人,主簿二人,录事二人,县尉六人。那差役好容易才一级一级,以紧要大事外加金钱攻势报到了冯子房这里,谁知道竟被不由分说地打了回票,心中甭提多沮丧了。然而,正当他怏怏转身欲退,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两个字。
“等等!”
他喜出望外地转过身子,却见自家明府大人正用炯炯的目光看着他,登时有些心虚。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等到一句淡淡的吩咐:“你去吧!”
看到那差役如蒙大赦一般地退去,冯子房心头的疑惑自是更深了。他是正儿八经从县尉县丞这种职务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又在长安这种京县当了两年县令,对于县衙种种弊端廖若指掌。可以想见,这宁人坊械斗绝对不是平常事,而这个差役,指不定就是收了另一方的好处。
“可那曹王虽然贵为亲王。一向却低调不涉政事,会有什么大不了地勾当?”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正在那里犯难,忽然外头大门就被人敲得砰砰响,满心不耐烦的他正欲呵斥,但话还没出口便立刻镇定了下来,旋即沉声喝道:“什么事?”
“大人,卢国公来了!”
话音刚落,那扇大门便立马被人推了开来,紧接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昂首阔步地走入,那招牌式的须异常醒目,不是卢国公程处默还有谁?冯子房没料想来的是这一位,赶紧上前打招呼,顺带亲自把门关了起来。老程家不好惹,这位卢国公更是不好惹,天知道这次来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冯大人。”程处默面上挂着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有些**的,“我有些事情需要在宁人坊解决一下,不想外人打扰,你可能帮个忙?”
不等冯子房回答,他便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左右金吾卫那里我已经打过了招呼,有我老程家地面子。他们都会照应着。”
怎么又是宁人坊?冯子房顿时头痛了,先是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曹王,然后又是这位传说中能量极大的卢国公程处默,待会是不是还要加上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沛王李贤?他正在暗自叹息着自己的霉运,程处默便仿若无心地又说出了一番话。
“我此番是去宁人坊寻仇,顺带帮陛下办一点小事,沛王殿下大约先到了,其他人估摸着也不少。如果不是屯兵玄武门的薛将军没空脱身。说不定也得去凑一脚热闹。总而言之,该说的我都说了,冯大人你看着办就好,回头见!”
程处默微一颔首,竟是就这么大剌剌地打开门出去了,留下一个呆若木鸡地冯子房站在原地。好半晌,这位洛阳令方才苦笑连连。忽然猛地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心中愈发琢磨不透。这宁人坊究竟是怎么一个局面。居然要劳动这么多贵人出马?
想不通归想不通,办事情归办事情。他立刻招来了负责那一块地方治安的县尉刘明,把程处默的话简要告知了一遍,隐约再点了点其中的关键。六个县尉中,他最看好的就是这个虽年轻却有担待的,因此撇开旁人单单吩咐了他。
“明府放心,下官定会把此事办得妥贴!”
宁人坊中的动静着实不小。和曹王明地文雅风流不同,曹王府的家将相当之彪悍,就连旁观的屈突申若和李焱娘也为之动容。作为太宗皇帝最小的儿子,曹王在老子去世的时候没得到其他好处,自保的力量却得到了一批。单单是这些家将,就足可“傲啸”群王了。当然,如果要造反,他绝对支使不动这些人。
训练有素地占领制高点,踹门,翻墙,扇形散开拔刀子砍人……在李贤看来,这么一群人简直是专业打架队伍,拿来攻陷这么一座宅子实在有些古怪。然而,事实很快就让他阴沉了脸。原以为对方不敢硬抗,谁知道几个人才进去就传来了一阵兵器交击声,显而易见是交上了手。单单凭着民不敢与官斗这一条,就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