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良恭俭让带来的感官冲击让他十分享受。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此时距离新年也没过多久,算来已经是弘治九年了。
谢慎今年十六,如果能够会试取贡,殿试登科,便可以光荣的成为一名进士。
这个年纪进士及第绝对算的上是神童了。
只是进士及第之后呢?
谢慎要如何更进一步,在官场宦海之中扶摇直上,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呢?
靠徐贯是不现实的。
谢慎之前已经分析过,他的这位未来老丈人最多做到工部尚书,也就是名头好听,并没有多少实权。
最重要的是徐贯弘治十三年就要致仕,算一算只剩下四年的时间。
谢慎能够在四年的时间爬到正四品乃至以上?这不现实!
即便谢慎这榜高中,名次很好馆选为庶吉士,那也得去翰林院见习三年。
三年后就是弘治十二年,距离弘治十三年徐贯致仕不到一年,一年的时间能干嘛?
便是天子再器重谢慎,也不可能直接擢升谢慎为六部郎官吧?
而且,徐贯不出意外弘治十五年将撒手人寰,那时谢慎才真的是无依无靠。
确切的说,如何把婚姻视作买卖,谢慎这一次无疑是做亏了。
政治婚姻在大明朝十分常见,无数大才子都希望能够成为阁老、大学士、吏部,户部尚书的快婿。细细想来,应该不简单因为官位排序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能够入阁,或者在吏部、户部主事的大多是当干之年,或者说圣眷正隆。
而在工部这种清水衙门的主官多半是养老了。
一个养老的主官,或许同僚会给几分薄面,但其致仕后影响力就会衰减为零。
故而谢慎若真的为前途计就应该去争做另一位徐老大人,徐溥徐阁老的女婿,或者挑个潜力股刘健。而不是做徐贯这个马上致仕老大人的乘龙快婿。
别人致仕或许还有起复的可能,但徐贯可是阳寿都所剩无几,比弘治天子还要早三年离开人世,实在是没有什么投资价值。
不过谢慎又不是单纯看重政治利益的人。于他而言,芊芊才是最重要的。
在遇到芊芊之前,谢慎对于徐贯的召婿想法是直接拒绝的。
他从来不想靠婚姻作什么利益交换。
当他在松江府偶遇徐大小姐后,一切的心理防线都崩溃了。
“怎么还不睡?”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还带着一丝温存气息。
谢慎微微一怔,转过身道:“睡下了又醒了,索性出来走走。”
“夜里凉,你穿这身春衫可别落了疾。”
“染疾才好,我便又可以吃芊芊小姐亲手煎的药了。”
“你……”
徐芊芊欲言又止,终是咬着薄唇道:“休要再胡言乱语,哪个要给你煎药!”
谢慎淡淡道:“芊芊小姐不但要给小生煎药,还要给小生喂药呢。”
徐芊芊作势要打,谢慎连忙闪开,摆手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
“……”
谢慎直是无言以对,只能辩解道:“我方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动气嘛。”
徐芊芊眼眸似含秋水一般,便这么痴痴的望着谢慎。
她自然知道自己和谢慎是天作一对,这个人从第一眼见到便让她心神不宁,她确信谢慎就是她一直要找的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半盏茶的工夫后,还是徐芊芊笑道:“你个呆子在那里傻站着干嘛?”
谢慎挠了挠头道:“看你也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