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她愤怒的神情,道:“是怕你逃了。我不想给你离开的机会,你妖女般的滑溜性格我不敢小觑,我得想办法留住你,而你也是第一个让我大费周章才能留在王爷府的女子。”他承认自己已被她迷到晕头转向,即便先前对她口出恶言,还不友善地威胁她,但那根本都是找她的借口,只是他口头上并不承认自己陷得这么深。
闻言,她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大笑,他为了留住她,无所不用其极,而她自个儿则想着端木似对她的种种态度,也入迷到忘记要逃走。
“对了,你昨天还没有回答我就昏睡了去,现在醒了,该给我个答案了。”
“你要我回答什么?”练蓠装不知。
“你忘了?”他脸色倏地沉下。
“昨日的我身与心都被……被柔软散给控制了……那药效作祟,我的……我的脑子不清楚,人更是……更是糊涂了,所以也许说了些糊涂话,你就不要放在心上,而我听到的……听到的也不真实……我不记得了……”她不断摇首。“昨日的事我不记得了,我不想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呃!”
端木似倏地逼近她的脸。
练蓠住了口,迎视着他,这一回却没有转头拒绝他的倾近。
两人相互凝视。
他堂堂平郡王爷端木似居然得对个姑娘低声下气?他明明是想捉她来刁难欺负的,现在却变成捉她来宠爱,而且为了跟她“黏”在一起,还得无所不用其极。
“我说我愿意娶你练蓠一人为妻,这可不是糊涂话。”他再次说道。
“……喔。”她应着。是了,她现在仍然被柔软散控制着,所以容易激动幻听啊!
“就‘喔’一声?”
“现在的我被柔软散给控制住了……我会幻听、会幻想,无法判断现在听到的是什么……”她咬牙回道,曾文封的教训让她无法轻信别人的甜言蜜语。
端木似恼愠,召来奴仆下令。“来人啊!备马!”
“备马?你要带我……带我去哪儿?”她问。
“出去走走。”他取来斗篷,帮身子无力的她罩上,以防她着凉,住房外走去。
马房仆厮已牵着一匹黑色骏马在大门口等候着。
“你到底、到底要带我去……去哪儿?”练蓠完全无法掌控这霸道王爷的思绪。
端木似没有回话,直接抱起她,利落地上马,两人共骑一马,离开王爷府,而且不是往市集的方向行进,而是向着西门出城。
“往西城门走?西城门外二十里处就是崎山……去崎山做啥?”她问着。京城出入口共有四个城门,分别为东西南北门,这四城门里,就属西城门较少百姓进出,因为那是除了要往西域方向才会行走的环山道路,路况并不好,所以多半是旅人商户又或者武林帮派护镖者才会选择此路,大多数百姓都不从西城门进出京城的。
骑马一个时辰后,便是一条环山路,循着山路绕行过崎山,山岭虽不高,但还是有几处危险的区域。
“你为什么要往崎山走?”练蓠坐在马鞍上,背倚靠在端木似的胸膛上。端木似驾驭马匹的工夫了得,身中柔软散的练蓠虽然坐在骏马上,却没有不舒服之感。
“崎山的山腰处有一块人间仙境,我建有一座行宫,想带你去看看。”他带她出门透气,否则再待在寝房内与她对峙,他怕自己会气到呕血。
“去看行宫?何……何必呢?这又有什么……什么意义?”
“明日一早我就要带领一百名兵将出发前往广爱县,搭战船出海剿盗,今天是在京城的最后一日,想带你走走看看。”出海剿盗会是什么后果,他无法预料,而出海的危险他亦心知肚明,能不能顺利归来难以预料,所以他想带她游览他的天地世界,想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