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没嘴葫芦儿,头儿里看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恪宁抬头见是乾清宫里管事的姑姑秋及。她平时多是跟着她伺候学规矩。慌得起了身。笑道:“姑姑好,快儿些坐吧。”这个秋及,入宫五六年了,学得一手宫里的本事,最会看人说话行事。眼见皇上对这个小丫头这么上心,心知不是一般人物,每日里便总是注意着她。见她小小年纪,又没怎么学规矩。行事竟这样稳重,从没错过。倒像是宫里老人般。她怎知恪宁一下生,她母亲就似在宫中一样的□。只不过恪宁天生爽快性子,每日和这些人精面前装神弄鬼,心里早烦了,又自知皇宫不是任性子的地方。只能忍着,又不知哪天是头。自打入了宫,她已绝了再出去过安生日子的念头。她父亲暗地里也和索额图套近乎,她早知晓了,只假做糊涂。她也读过史书,结党是什么事她都懂。她又不能对父亲说,只能自己加一万分的小心。
周围的人看秋及进来,又直奔恪宁过去,俩人一处说笑。心里都是不服。个个将脸掉下来,都不出声。秋及见了如何不知,便也笑道,“姑娘还小,又是万岁爷亲点入宫的,比不得我们。更何况姑娘办事这样伶俐,还真是少见。别说万岁爷疼,我们这起子人,都不知要怎样爱的呢。”
这话说得恪宁身上直抽冷子,搭眼扫了旁边的人,笑着说:“我算得什么,比不得姑姑半分。就是这一屋子的姑姑姐姐,哪一个不比我强,姑姑再不用这样说,日后我向大家伙学的,还多着呢。各位还要多担待才是。”说完,眼风又是一扫。那些人见她这样会说话,又都笑了。恪宁又回头冲秋及一乐。秋及本想拉着旁人点点她,哪想恪宁竟不吃这套。她讨个没趣,看恪宁的样子又不像是个有心的,也不便再说什么。坐坐出去了。
恪宁看着她出去,心却一沉。这样的人宫里不知有多少。几千双眼睛,指不定那双就盯上了自己。虽说现在皇上对她恩眷甚隆。可也不是好事。红着眼想看她笑话的,愤愤不平的,也许还有什么和父亲有过节的。她越想越是头疼,皇宫和母亲嘴里的真是又一个样。她以前学的竟像纸上谈兵了。思来想去,少不得也要拉拢些人。打定了主意,心里又松快不少。回了屋,轻轻像炕上一躺。却见另一个小丫头,稍比自己大些,叫靓儿的,一头钻了进来,看她样子像是很累。见她在便笑道:“昨夜儿里见你,就那么侧着身睡着,一动不动。我想也奇了,我们练了那么久,还忍不住来回翻身,你倒睡的踏实。”
恪宁听了,倒止不住鼻子一酸。想起小时候,因为总不想侧着身睡,不知被母亲打过多少次。挨了打,就是如宣伴在身边,又是抚慰又是心疼。再就没人管了。她这心思,靓儿如何知晓。见她红了眼圈,只当她是想家。因过来劝慰道:“你这样子还难受,我们可都别活了。不知道外边多少人羡慕你呢。整日在皇上身边的,又不用做活。日后万岁爷给指婚,有个好归宿,比什么不强。”
恪宁被她一说,一下子红了脸道:“小蹄子,怎么想起这些胡话,你别是小妮子春心动了吧。”靓儿见她作着手势羞自己,也笑道:“前几天看你不爱说话,原来也是个能闹的。要是闷了就和我们一块耍。万岁爷可是说过,不叫他们欺负咱。”说着眼往外头一瞥,“那些个老嬷嬷,见不得皇上对下边宽和,整天嚼舌根。我偏不理她们。你和我们一块耍。”说着就坐在她身旁。
恪宁被她一说,心里自在不少,又笑问:“你们是谁们啊?”
“嘿,就是容语,司书,秀儿姐姐和我。都是以前一块进来的。虽说不在一起,倒还时常来往。”
“秀儿姐姐,是姓李的那个,重秀姐姐?”
“对,怎么你倒认识她?”她不等她回答又说:“她可会踢毽子了。改日咱们闹她去。这几天不行,她主子又病了,她没个得闲儿。谁叫她摊上四阿哥了。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