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韩复渠乘坐四节车厢的专列从济南赶到泰安,提前接到命令的当地守备团和宪兵队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泰安城里城外,到处都是巡逻官兵,唯有东南面的机场不动声色地进行了警戒。
出于保密原因,宪兵队一个中队的官兵换上了老百姓的服装,将整个机场内的放羊娃、打草的孩子和所有闲杂人员全都清退,韩复渠的车队到来时,跑道上仍有十几只羊在放羊娃和宪兵的追逐下,惊慌失措,到处乱跑。
“这群孬蛋,**大的事情竟然办得这么窝囊”下车的韩复渠望着跑道上唯呀鬼叫赶羊的官兵,忍不住骂出声来。
亦步亦趋的守备团长连忙上前:“就好、就好!大帅这边请,原本那栋平房全都是屎尿。下不去脚,卑职重新搭了个亭子。请大帅移。
韩复渠望了一眼侧前方用木板和方料搭建的亭子,感觉方方正正颇合心意,摇头一笑说声快点清场就走向亭子,登上一尺高的平台,来到正中主位大马金刀地坐下。接过守备团长双手奉上的香茗。满意地赞了几句,露出一副亲切笑容,询问守备团长泰安的情况,末了掏出衣袋里的纯金怀表打开看了一眼时间,转向身边的师爷兼少将高参青天鉴,指指前方大风刮起的漫天尘雾,问道:“青先生,这个鬼天气飞机能降落吗?”
道人出身的弃天鉴半闭着双眼,用修长的手指轻捻下巴整齐的山羊胡子,沉吟片刻,不紧不慢地道来:
“据说,去年下半年中央派出赴欧美考察团,向德国和美国购买了一批新式飞机,向英国购买了四艘战舰,转眼一年时间过去,这些东西也该到了,其中有一种德国造的大飞机能装二十六个人,飞行极为平稳,了不得啊!要是那种飞机的话,估计在这种天气降落不成问题。
另一旁的参谋长张领转过脑袋:“大帅,这种飞机叫容克,听说有两个发动机的机型。也有三个发动机的机型”
“扯蛋!两个发动机还行,左右翅膀各安一个”三个发动机就不对称了,怎么还能飞起来啊?”韩复渠不相信。
张领连忙解释:“确有其事,属下见过德国人的宣传海报。真的有三个发动机的机型,两边各一个,剩下一个装在飞机正前方的鼻子上,听说这种飞机运力惊人,速度也快,飞得还稳当很多。”
韩复渠摘下军帽挠挠头:“他娘的,这年头还真有这等怪事,,换老子肯定不买,鼻子上装个发动机,多别扭?就像钉个苍螟似的,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张领笑完接着说道:“还别说,德国人制造的东西就是好,泓沪抗战期间。安家军的一架轰炸机利用晨光偷袭,成功炸毁日本人的一艘驱逐舰。就是这种飞机改装的,能携带一吨半航空炸弹,装人的话不带四个机师,至少也能装十七人。
“九月份属下到南京开会,听军委的朋友说,航空署和邮政部从德国定购的八架容克运输机陆续到货,同期到达的还有安家军的十二架各式飞机,其中就有最新改装的容克大飞机四架,比航空署购买的还要多。啧啧,这个安毅,真有钱啊!上次在南京喝酒的时候,据军政部曹次长介绍,安毅有两架全国最好的运输机,通常是一架停在南昌,一架停在南京,他不用的时候,军委那些部长次长谁求他到名下,基本上都能得到满足,飞广州、飞武汉、飞洛阳,最远飞到过兰州,安毅都大方相借,而且一分油钱都不要,获得了不少人缘,连曹次长在这点上都感谢他
韩复渠笑着挥了挥手:“去球!中原大战时在豫南战场,他曹浩森被安毅小子的第五军团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丢了河口丢那州,丢了那州丢南阳,暴后怕冯大帅砍他脑袋,吓得连夜投奔蒋委员长去了,呵呵!他老曹要是不夸奖安毅了得,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周边将校听了捧腹不已。弗复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