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同天际的闲云,目光低垂,那如玉的芊芊细手正宁静地歇放在她的小腹上。只有那双眼睛,雷惊乾心里暗叹一声,那双总是充满生机和希望的桃花眼,每当与之对望的时候,却总是偏偏望不到底,看不进她的心里去。
这几日雷惊乾每逢三餐都会来此报道。流苏自从住进这个院子后,这院子原本安置的小厨房也开始热闹起来了。流苏的三餐都是自己亲手烹调,只是食材,便是由下人去张罗。
雷惊乾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自从有了身孕,流苏的饮食向来都很有规律,每天变着花样给自己做吃的,不为别的,就为了不亏待腹中的宝宝。无论雷惊乾有多忙有多少公事,每日的固定时间,他都会准时出现在这个院子里,和流苏度过他难得闲暇难得宁静地时光。
他似乎,已经恋上了这样的一种感觉。这种平常人家平常夫妻的闲聊唠嗑。甚至于流苏很多时候对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唱着小曲,讲着故事,雷惊乾都会在一边静静看着,听着,身心似乎都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两三次,就随着那腹中安静的宝宝一起睡了过去。对于流苏肚子里的孩子,如今,那不忍的感觉竟然愈加的强烈。
他想光明正大地拥她入怀,只是目前看来,她依旧抗拒。雷惊乾最近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或者,待到她诞下孩儿,孩子对父亲的需求,会让她改变主意。
想起今日在书房里程里的劝阻。雷惊乾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殿下,萧国已经易主了,这摆明就是墨言幕后操纵的,天罚势力,非同小可啊!还是送流姑娘回去吧,这个烫手山芋我们接手不得啊!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博得墨言的好感,也多了一个盟友!”
雷惊乾淡淡一笑,道了句:“程里啊,这天下如今,能与我比肩的也就是天罚墨言,秀国慕容。打我置身宫闱仇杀开始,我这一生,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站在这世间的巅峰,结果虽犹未可知,但这过程,却是我最最期待的!”
程里不解地问道:“殿下,争得天下也讲手段谋略,避重就轻。天罚墨言,本就是隐匿之人,这天下纷乱,于他根本无丝毫的影响。墨言如今罢黜了萧国皇室,另外扶植他人,怪也只怪萧国皇室之前对他的不敬。我们何苦要把他引出天罚,这,这根本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雷惊乾踱步走到书台边,轻声却又笃定无比地道:“武学造诣我确不如他,没有和天罚墨言交锋,何谈立于这世间的巅峰?天罚墨言,确实志不在天下,他的天下;”
雷惊乾沉吟了好久,方才缓缓地说了出来:“他的整个天下,就是流苏!我就与他争这个天下!”
程里愣了一会,不无挫败地道:“殿下,你糊涂了么,这有什么可争的,那流苏都怀了墨言的种了,殿下,你一向精明睿智,这事情,你怎么就是看不开,看不透啊!”
“程老,你为了我娘守护了我这些年,你懂的。流苏肚子里的孩儿,我认了!”雷惊乾自嘲一笑:“我也当了晋国皇帝这么多年的便宜儿子,如今,倒是报应了!西域的人马都准备妥当了么?天下美人皆得,抑或是得天下失美人,得美人失天下,这笔买卖怎么算,我都亏不了!如果我连墨言都不敢面对,谈何走上这天下巅峰!要战,就要战个酣畅淋漓!”
程里看着眼前的雷惊乾,战意飙升,似乎有着不发不快之意!罢了罢了,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拱手道:“西域只等殿下的号令,金力法王已经坐镇军中,屯兵离萧国东南翼五里处!”
雷惊乾点点头:“师兄坐镇,我放心!”
回到清漪园,雷惊乾已经笑着迎了上去。流苏是个很聪明的女子。这几日她都深居简出,从不问外面为何守着那么多士兵,也从不吵着要出去逛逛,她很怡然自得地过着她的小日子,所有的心思,就是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