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霄殿中生活了一千年。
后来因一些旧事,我上了斩妖台,魂魄四分五裂,散落九界六道,九州八荒中的各处。
我这一魂一魄落入了东海一个万年鲸之腹,游离许多年后,化作了鲛女。
……
我如今是天界紫霄殿书房中,摆在梵天案前的一盏鲛灯。
鲛灯长明,经久不灭。
如此一来,我便可日日守在案前,注视着梵天那张俊美得让人心痛的容颜。
他偶尔的皱眉,偶尔的微笑,不经意间眼底泄露的那一份深情,是我的全部。
我当日在鲸鱼之腹,执意化作鲛灯,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将我好好收藏,好好珍惜。
那个时常牵了一个小魔头来到书房中给他送汤的女人,是我,也不是我。
我看得出,她的魂魄始终还差了一魄,这一魄才是如今藏在鲛灯中的我。
我看得出,她也是如当年的我一样,是梵天由一缕魂一点一点养起来的,另一个我。
帝君喊她阿曛。
我看得出帝君很爱她,每当她将帝君手中朱笔夺走,拉了帝君去旁边桌子上喝汤的时候,我看得出帝君眼底眉梢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一份对于她的宠溺,足以将人溺毙。
每每这时,我的心就会既心痛不已,又开心不已。
在帝君眼中心中,这个阿曛本来就是我,我就是她,只是……
若我当初在鲸鱼之腹再见到帝君时,不这般决绝,不这般不给自己和帝君留一丝缓和的余地,我也能够再次体味到帝君的柔情似水。
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初这般做了。
那一千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
那一千年之后颠沛流离刻骨相思。
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唯一的珍宝。
我珍之,藏之,谁也不想给。
任谁也别拿走,哪怕这个人是阿曛。
我是帝君由一缕魂魄养育起来的,阿曛也是。
她记忆中的帝君,与我的自然是不同的。
我在紫霄殿中的一千年,幸福如春日里盛放在九重天蟠桃林里的繁花,如夏日里瑶池中怒放的火莲,是秋日里的艳阳天,是冬日里那捧在手中的茶盏……
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极致的爱恋。
那一日,天魔大战结束之后,帝君亲手将魔帝烛龙封印在魔灵山中,转身离开之后,他摊开手掌。
躺在他掌心的我,仰头看见帝君那一张俊逸无双的脸,那冷清有如无波古井的眼,有些忐忑不安。
我当时只是一缕极为不稳的魂魄,但我能感受到帝君掌心的温度,那样的暖和,让我觉得暖到心里去了。
我不知道帝君会如何待我。将我扔掉,还是……其它?
不过,能这般仔细瞧清了他如画的眉眼,将他容颜刻在我心里,若我有来世,我定会寻了这摸样,上天入地,黄泉碧落,我也会去寻到他。
帝君凝视躺在他掌心的我良久,突然开口:“可愿意跟本君回天界?”
帝君的声音真是好听,我特别特别喜欢他的声音。
我出不得声,只得使了吃奶的力,总算撼动了我这片花瓣的一个小角。
帝君见之轻轻一笑,“如此,算作你应允了。”
我傻傻看着帝君的脸,那一笑,我的心便融化成了一池春水。
没有到紫霄殿之前,我以为魔都的九重殿是天下至美的宫殿。
当我这一片花瓣被樊天帝君藏在衣袖里带回紫霄殿时,我偷偷透过那半透明的流云纱衣袖,瞧着那金碧辉煌楼宇重重的紫霄殿,顿时有种乡野之人进了金銮殿的紧张与彷徨。
只是,紫霄殿大是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