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在班上我接到任游的电话。“你好,晚上请你吃饭,我妹妹要出国,我们为他送行,你来吧。”
“好呀,我正想见见你妹妹。”
“下班后我们一起走。”他说。
下班的时候,我看见任游在公司办公楼前的花坛那里等我。刚入冬,天气并不十分寒冷,我穿着那件得体的黑色半大衣,显得皮肤更加白晰,头发自然的垂在肩上也是个耐看的女人。
我们一起前往距市中心不远的一家“老北京火锅”,下车后需穿过一个马路。霓虹灯下,车水马龙,在我毫无任何思想准备的时候,他的手拉住了我的手一起穿越马路,在到路中央时他大声说:“我想你。”并且更加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直到过了马路才松开。我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言语感动着,有一种默契的亲密感,很亲切,久不退热的面颊告诉我他所说的曾是我所想的,想过千遍万遍,而现实却是在这样一个来来往往不能停止的路上,亦如我们各自的生活。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问。
“我理解你,但不会影响我们正常接触。”任游不看着我说话。
我们来到那个环境优雅的“老北京火锅”酒店,他的一些朋友已经等在那里,一会儿,他妹妹一家三口也到了。落座后,任游介绍我们大家认识。“这是我的妹妹任曼,坐今天晚上的火车要去北京,然后过几天就要去国外。”他妹妹与我年纪相当,也穿着与我款式一样的黑色半大衣,娇小玲珑的身材、白晰标致的面庞和他们家族所特有的一双凤眼和挺直的鼻梁,整个人显得妩媚端庄,且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给我的感觉像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
任游在他的同学、朋友和亲人面前,表现的随意、无拘无束,我又看到了一个亲切自然的任游。大家对小曼说着一些关心祝福的话语,又畅谈小时候难忘的事情和上学时的趣事,我能感到他们之间那种暖暖的感情。
任游说:“今天,不说道别的话,谁要说,先喝酒。”
是不是没有离别忧伤的仪式,就像还在一起似的。
酒桌上我才知,小曼没有固定工作,这些年一直自己在打拼,曾开过酒店和饭店,现在只身一人去国外工作,主要想发挥外语的专长。她话语不多,不是十分太爱说话,这一点我和她有些相像。我俩坐在一起说话时,小曼对我说这样一句话:“小的时候,爸爸用古人的一句诗形容我,‘人比黄花瘦’,那时我还问,黄花是什么花,爸爸不告诉我,让我自己查。”
“那你一定对‘*’记忆很深刻吧,如同那天你爸爸跟你说话的样子。”
“是的,长这么大了我以为已经忘记了,可是没有,想起它,一件一件,又全部想起来了。”
“总有机会还来得及表达什么。”我说。
她听后,无言,与我相视一笑,但我分明感到她眼中已盛满泪水。我的心也随着难过起来,不知说什么才好。
夜晚已经降临,零碎的冷气一点一点地融在空气里。离别的时刻还是到了。我们送小曼到火车站。小曼的爱人陪同她一起到北京,我们只能与她就此作别。还没有进站台前,大家与小曼说着话,任游也说着一些鼓励、关心的话,语重心长。当站台的广播传出列车即将进站的消息,人们开始排队检票,小曼也在其中,队伍十分拥挤。
在拥挤的人流中,有这样那样的人在赠别。只见任游紧紧的抓住小曼的手,说:“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你。”晶莹剔透的泪像溪水一般潺潺流下。
“哥,你一直照顾我很好。这回是我自己想出去闯,我走后,你要多替我照顾爸妈。”小曼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流。
“是哥哥对不起你,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我过几年就会回来的,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