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心里一喜,才要磕头谢恩,就听东方止说:
“你有多少证据证明庄裕夫人是罪妇,朕就有多少证据坐实你构陷嫔妃。看在你诞育皇嗣有功的份上,朕会给你留个全尸。”
这般峰回路转的局面,即使深沉如太后,也不禁对皇帝刮目相看。金夫人看了皇太后一眼,眼神里说不尽的复杂意味。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公孙展颜哪里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也是自己糊涂。太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带着一些倨傲的语气,叫了声皇帝。
东方止微微眯起眼睛,回过头去看太后,太后被他盯得不自在,咳了一声,才说:
“皇帝这般武断,怕是要被人骂昏庸的。不如就让金氏跟虞氏当面对质,这样倒公平些。”
“当面对质?即使母后敢,金氏敢,朕也不敢。这事儿牵连甚广,朕审了几天几夜,找了多少人证物证,拼凑出的真相朕不忍看。朕如今只发落金云绸一人,已是全了很多人的体面。”
皇帝语气淡淡的,却足够叫人暴跳如雷。虞素见太后手蜷的紧得很,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力气小,说不准现在已是青筋暴突。太后拍了拍桌子,高声喊了句放肆,就见张云芙款款的走进来。
惠昭仪今天捡了件淡绿色的衫子,胭脂淡扫,瞧不出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打仗的。惠昭仪算得上是救过她一命,虽说不过是场交易,但虞素自觉自己这条命贵的很,见了惠昭仪,自然不同往常那般淡漠。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惠昭仪看向东方止的眼神依旧脉脉含情,这么些日子过去,无宠的痛苦将她那锐气磨的很平,她没有父兄可倚仗,没有孩子可寄托,渐渐心里就生出许多的惶惑与凄凉来。
东方止厌她算计虞素,又感激她及时回头,现如今见了她,情绪很是复杂。
皇太后眼底流泻出满意,她身边的叶嬷嬷走到和妃身后,示意她稳住,没有人管跪在地上的金云绸,然而惊慌之下,她眼底却还有浅浅的志得意满。明明是死到临头,却像是绝处逢生。虞素觉得有趣,也不说话,等着惠昭仪再跟她敛衽行礼。
惠昭仪从善如流,绕过金云绸,施施然跟她行了一礼,金云绸右手略过惠昭仪的裙摆,咯咯一笑,声音小到只有惠昭仪一人能听见,却不知道怎么的叫她毛骨悚然。
皇太后只看了惠昭仪一眼,那眼神与看向常人的眼神并没什么不同;她像是没工夫在惠昭仪这儿耗时,很快就移开目光,反驳皇帝:
“这是虞氏跟金氏的事,谁干净谁包藏祸心都还未可知,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皇帝心绪不佳,何必将脏水泼在旁人头上。”
皇太后这话就说的重了。东方止如今在皇太后面前只是个小辈,长辈斥责小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然而小辈若要反驳,则很容易被议论不孝。
只是皇太后此番的意图,并不像单单只为洗白公孙展颜这样简单。虞素拨了拨左手小指的珍珠戒指,眼睛睨像惠昭仪,她了解阿衍,阿衍不是个做事不留后手的人,更不会心慈面软,任人揉搓。
这样想着,就眼睁睁看着惠昭仪跪下给阿衍磕了个脆生生的响头。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都上班了;但毕业证还没领,四级还……没有过!被自己蠢哭~
被自己蠢哭的作者接着求收藏求评论求抱金大腿各种求~~︶︿︶
☆、波光近
拂柳是在这时候悄没生息进来的,她身量小,走路又轻,一时间也没人注意到她。拂柳给虞素比了个成了的手势,虞素眨眨眼,表示心领神会。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惠昭仪,是个很好拉拢的聪明人。至于她私心里是不是想着东山再起,是不是还埋着野心跟恨,却不在虞素关心之列。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