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木材给其他人,已经卖出的也得一一收回来。”北宫青故意说得严重,其实她早让人打听清楚了,赵黔本人就是这些木材供应商的幕后老板,他靠着职务的便利为自己敛财,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果然,赵黔有些慌了,忙回道:“苏、苏侍卫,其实这就是一般的金丝楠木,没什么特别的。”
“金丝楠木按市价来算一根才值二十几两,就算它是最上等的货色,按皇宫里的用价来算,也就四十两,那么这多出来的六十两究竟去了哪里?我看了一下宗庙的设计图,整个宗庙总共用了一万余根这样的金丝楠木,那么就有六十万两银子不知所踪,莫非是进了赵大人你自己的口袋?”
赵黔使劲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辩解道:“没有、没有,赵某怎会如此做呢?”
北宫青一脸恍然大悟道:“噢,那定是赵大人暂时将余款保管了起来,打算跟其他的用料余款一起上缴给户部吧?赵大人果然是一代良臣,为官清廉,不为金钱所迷,所思所想全是国家社稷,让人可钦可佩。”
赵黔已吓得一身冷汗,忙摆摆手道:“不敢、不敢。”
北宫青背转身,朝斜倚在门边看戏的端木杰眨了眨眼,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也该进入主题了,转身说道:“正好,康王爷府上两日后将举办一场赈灾义卖的宴会,邀请朝中的大臣们都到府里来。王爷为了河阳的灾民,可谓是废寝忘食,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捐出去给灾民,可是毕竟他一人的力量有限,所以他打算将府里的一些名贵珍藏拿出来在宴会上拍卖,价高者得,义卖所得的款项均用于赈灾之用。赵大人届时请一定大驾光临,慷慨解囊。”
端木杰听到她这番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可真行,将对付金臣相的那套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赵黔,到时候真到了义卖那会儿,要是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他的脸可就要丢尽了。
赵黔忙不迭地点头道:“一定、一定。”
“哦,对了,我这里恰巧有两本关于宗庙用材的账本,一本是户部刚刚畏罪自杀的崔主事做的,另一本是我刚刚让人重新根据建筑用材的市价统计的,两本账目比对之下竟然相差了二百五十万两,这个崔主事真是丧尽天良,一口气吞没了这么多银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赵大人你吞没了银两呢,赵大人,你说你冤不冤哪?”她故意掏出两本帐簿在他眼前晃了晃,赵黔的眼珠子也跟着她手挥动的方向转动。
“冤,赵某实在冤。”
北宫青看他的眼神似乎要像饿狼一般朝帐簿扑过来,忙将帐簿收入怀中,叹气道:“唉,这么大的空缺,若是有人能将它填补齐,那也就罢了。若是补不齐,此事看来只有禀报给皇上,让他老人家来定夺了。”
赵黔一听要上报皇上,着急劝阻道:“苏侍卫,切不可上禀啊。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就别惊扰皇上了。”
“嗯,赵大人说的有理,此事的确不宜拿到朝上去谈论。”北宫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暗中朝端木杰使了个眼色,也是时候撤了。
端木杰收到她的眼色,会意地伸了个懒腰,说道:“本王有点累了,苏青,咱们打道回府吧。”
临了,又回头嘱咐了句:“赵大人可别忘了届时光临王府啊。”
“赵某一定到、一定到。”这两位要再不走,赵黔几乎要哭了。
从宗庙出来后,已是日暮西山,两人坐在马车里欣赏着夕阳西下。端木杰心情极好地大笑道:“哈哈,看把赵黔那老匹夫给吓的,真痛快!不过,你确定他一定会把吞进去的银两吐出来吗?”
北宫青对此很有信心,扬眉道:“明日早朝时,你只要在大殿上再旁敲侧击地提一提这件事,他铁定乖乖地把银两都吐出来,到时候你就准备好十几口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