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方知夏正缺钱用,给阿武买饭要不要个鸡腿都会考虑良久,曾幻想着要是阿武被家里人找回去,能拿笔大报酬就好了。如今条件送上门,方知夏只觉内心苦涩。老人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在拿乔,便自作主张掏出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这是两百万,足够付这段时间你照顾阿武的费用,我希望滕小子离开后,方小姐不要与他有什么牵连,让滕小子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
她恨不能马上甩掉这颗烫手山芋,怎会与他还有联系,方知夏一股热血涌上大脑,将支票推回去:“老人家,您放心,阿武是我捡回来的,把他养活是我自己的事。既然阿武要走,我也绝不会再与他联系。至于报酬,坦白讲,我虽然是个小演员,但现在也不缺钱,请您把钱收回去!”
方知夏真的被气到了,阿武欠她的,那几次舍命相护已还得干干净净,她现在也没必要拿这笔钱惹得一身骚。
“哟,小姑娘挺硬气的。”老人言不由衷赞叹,又掏出一支笔写下另一张支票:“我知道你是明星,两百万怎么够,这里是五百万,阿武和你之间的事一笔勾销。”
方知夏眼里冒出怒火,腾地站起身,走到书房敲开门,喊道:“阿武,出来!”
在书房休息的阿武被吵醒,揉着眼睛,手里牵着阿白走出来,茫然的眼神在看到一屋子的黑衣人后瞬间转为清亮,神色戒备地说:“夏夏,他们是谁?”
“阿武,你先放开阿白,过来我和你有话说。”方知夏淡淡道。
“哦!”阿武仍旧警惕地看了眼那群人,将阿白牵到狗粮盆边,还帮它倒了一盆水。
阿武如此乖顺的表现引得老人不满,喝道:“滕起,你给我过来!”
结果阿武根本不理老人,走到方知夏身边:“夏夏,什么事,你说,我还想睡觉。”
老人一看往日脾气虽臭但说一不二的孙子变得如此依恋这个女人,气得浑身颤抖,内心大叹:“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方知夏面无表情:“这是你外祖父,阿武,你跟他回去吧,你有家人了。”
阿武揉揉自己的头发,高大的身躯矗立在一众黑衣人面前,转为深沉的锐利目光一扫:“夏夏你说什么?阿武不明白,是不是这些人欺负你,放心,我帮你打跑!”阿武说完,径直朝黑衣人走去,一拳就将其中一个击飞在地上。
“孽子啊孽子!”老人气得拐杖都拿不稳,直接指挥:“全部上,给我把他绑起来拉走!”
客厅里一片混乱,阿武轻松地将老人带来的保镖打个人仰马翻,闪躲之余还朝方知夏眨眨眼,最后轮到那位老人,阿武正要拍拍手将他扔到门外。
“不要!”方知夏流下眼泪:“阿武,他是你外祖父啊!”这一声高喊让阿武愣住,不由自主回头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夏夏,突然感觉肩颈一麻,浑身酥软地倒在地上,倒影里,只看到夏夏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臭小子!居然敢对我动手,给我绑起来!”老人甩甩手上的戒指,将装了麻药的特殊机关收回,用拐杖戳戳自己又爱又恨的外孙吩咐道。
接下来有人从楼下车里取出颇为结实的绳索,把阿武捆了个五花大绑。初始,阿武以为那些人是在开玩笑,但当他发现手脚不能动,也摸不到夏夏后,才渐渐发觉不妙。他拼命挣扎,耳后的青筋暴起,健壮的双臂把绳索拉扯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老人眼看就困不住他,忙下令道:“快走快走,给我抬到车上去!”
一堆黑衣人手忙脚乱地扶起阿武,阿武爆发出嚎叫:“夏夏,夏夏,夏夏,救救我!”
“呜呜呜——”方知夏堵住嘴巴摇摇头,含混道:“阿武,你走吧,不要再回来受苦,谢谢你,谢谢你!”
老人整理好微微狼狈的衣裳,拄着拐杖笑道:“方小姐,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