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总之,主人画的人像越多,
就愈是他心情烦闷之时。主人一向寡言少语,终年隐居此地,只怕一年之中,也说不了几句
话,我追随主人数十年,最初还以为这是性格使然,时间久了,才知道他之所以惜言如金,
极可能是有难言之苦衷!你道世间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是保守秘密!若是保守一个连至亲的
人也不能相告的秘密,那更是莫大的痛苦!”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牧野栖顿时对自己的师父大感兴趣,道:“师父的至亲又是什么人?是了,多半是瞎爷
爷,对不对?”
卜贡子好一阵子没有声响,以至于让牧野栖心感不安,正待开口,卜贡子已道:“自先
师祖起,我全家便在主人师门中世代为仆,我也不例外。主人待我,自是仁厚有加,但我自
知身分,怎敢奢求太多?”他轻轻叹息一声:“主人虽能一呼百应,但在他身边的却仅有一
仆一徒,所谓一仆,自是我了,而这一‘徒’,则是你唯一的师兄,但他离开主人已有多年,
而我在十年前亦奉主人之命前去华埠镇,从此主人身边再无一亲近之人。”
牧野栖奇道:“既然师父他老人家身边只有两人,又怎能一呼百应?”
卜贡子不答反问道:“这一路来,你可曾留意到有什么异常之处?”
牧野栖茫然地摇了摇头,忽地心中一动,用力一拍床榻,失声道:“我记起来了,最后
十里路两侧但凡有屋子,必定是黑白两种颜色!而且……而且似乎总是黑色在北侧,白色在
南侧!”
卜贡子道:“看来你倒是细心之人,你所说的正是这一路上最异乎寻常之处,你可知这
十里长路有何来历?”
牧野栖心道:“我如何能知晓?”
卜贡子自言自语道:“你已入师门,我不妨对你直言,这十里长路名为十里黑白道,我
们一路走来,风平浪静,但若是换了他人,途经十里黑白道时,定是举步维艰,处处艰险!
能走过十里黑白道而保全性命之人,遍视武林,亦如凤毛麟角!”
牧野栖大吃一惊!他静心一想,途经黑白道时,除了两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