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完者的苗人流寇头首说的。”杨幺吸了吸鼻子,道:“他很有手段,现在已经被陶梦桢收到麾下了。”
“苗帅杨完者?我也听过他的名头,从湖广、江西再到江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玄观冷冷一笑,指了指桌上的包裹,道:“我方才收到消息。又看了那个,才知道你一个女子,打扮成男人,做了流寇,替他闯了江西、江浙行省大大小小二十四座官牢,收了一百零七条人命,伤者无数!就是为了找杨岳?你也不怕遭报应?”
杨幺脸上的红潮瞬时褪得干干净净,看着玄观地袖角。过了半晌,方道:“表哥怕不怕遭报应?”
玄观身子微微一晃,眼睛盯着杨幺的脸,慢慢说道:“我已经有报应了,再来再多也不怕了。”
杨幺回视着玄观,突地眼中流下泪来,道:“杨岳不见了,我什么报应都不怕了……”
玄观听得此话,眼神一厉。腾然举起左手,似是要一耳光打下,突地又停在了半空。五指慢慢拽紧,又松开。
杨幺见他抬手,已是紧闭了双眼,咬紧牙关。要捱一记耳光,过了一会,却全无动静,不免疑惑地睁开眼来。
“跟我回武昌,张报月我会派人送回洞庭的。”玄观站起身。杨幺慌忙道:“我只是来送张二哥回家地。我还要去找杨岳!我不去武昌!”
“从德兴、乐平一带回洞庭的话,必是经鄱阳湖过长江。武昌路为长江中枢,你要找他不去那里,去哪里?”玄观背着身,冷冷道。
“可是,武昌路是湖广行省省治所在,又是威顺王爷驻藩之处,杨岳怎么可能在那里?”杨幺急问道。|网友上传junzitang。|
“至少武昌路各地的官牢里关押的天完俘虏几近五万,你可以慢慢找。”玄观回头瞪着杨幺道:“你若是不去,我现在就把你送回潭州城!让你爹和你大哥管着你!”
杨幺一吓,大声道:“我不回潭州,他们两个要把我嫁给张报宁,我不再见他们!”话方说完,便连连咳嗽起来。
玄观看她的样子,坐了回来,替他拍背顺气,淡淡道:“你现在明白你爹为什么要你和我订亲了吧?”
杨幺正咳得满头是汗,闻言不由一愣,慢慢喘着气,艰难地伸出手来,抓着玄观的袖子道:“表哥,我害怕,我害怕在武昌见到报恩奴,以前还是有战事,王爷也不同意,这一回,这一回没那么好运气了。”杨幺哭着道:“报恩奴他都去提亲了,潭州和武昌没隔多远,再遇上我,我肯定逃不了了,我……我打不过他,我也不敢……不敢杀了他。”杨幺对那晚之事极为后怕,满眼的泪水哪里止得住玄观叹口气,轻轻把她抱起,搂在怀中,替她拭着泪,道:“我知道你是不愿意回洞庭,便是送张报月怕也是偷偷去,潭州城也不想回,你能去哪?难不成还去做流寇?你也是运气好,杨完者算是个枭雄,不管你是男是女,有用就成。天下流寇多了,他这样的又有几个?你还没有吃够亏么?脸上地伤是怎么来的?”
杨幺抽噎着道:“在外头跑,总要受点伤,表哥你在外面,你不受伤么?这根本不算什么!”
玄观一把抬起她的头,冷笑道:“你是翅膀硬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只有半桶水的功夫,要不是仗着你这张脸,你这身媚骨,还有那点子半上不下的心机,耍弄那些好色的男人,你以为你能只受这一点伤?早被人折皮煎骨吃干净了!”说罢,他一把抓起杨幺的手,仔仔细细看着,道:“是个做佛女的好料子,如今皇令已下,各处的僧道都开始寻找有资质地女子,你倒是想进汗八里皇宫伺候蒙古皇帝不成?若是如此,劝你还是好好学学床上功夫,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幺满心的傲气,被他说得一钱不值,顿时大怒,也不知哪来地力气,一把推开玄观,连滚带爬从他怀中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