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急道:“他已是订了亲的,若是如此,你将来……”
杨幺一愣,不禁动了动身子,又是一阵钻心地疼,想着断腿的下场;忍痛说道:“这里都是男子,除非我不要这支腿了,否则只能事急从权,你们为着我好,就当不知道这回事罢。”
说完这些话,已是流了满头的大汗,杨幺喘着气,突然笑道:“小宁哥,咱们回去后,若是小阳姐和下礼、下德她们再说要领着娘子军上战场拚杀,我再也不胡乱起哄了,我只想赚钱,真的不想断腿!”
聂青看了看杨幺惨白的脸,跺了跺脚,扯着朱同退了出去,张报宁打烧火石,点起桌上的油灯,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在火上细细烤了,低下头,一点一点把杨幺左腿裤脚划了开来,直到膝盖处。
杨幺觉得张报宁的手一点一点在左小腿上摸索,痛得连连抽气,却也不叫,只是抖着声音问道:“可……可是断了?”
过了半晌,张报宁方抬袖擦了擦汗,呼了一口气,笑道:“还好,虽是砍到了骨头,却也能治,断不了。”杨幺顿时松了口气,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待得她醒来,外面已是漆黑一团,桌上的孤灯随着江水地起伏摇晃着,照得张报宁的脸上半明半暗;他坐在床边,面色疲倦,似是有些失神。
杨幺觉着腿上一阵火辣辣地痛,却比白天好了不少,正要开口,嗓子却干得扯痛,只能发出如沙纸摩擦的声音。
张报宁顿时醒过神来,欢喜地看了杨幺一眼,起身在桌边倒了一口水,扶着她的头,慢慢喂下。
“朱同他们呢?”杨幺喝完水,喘气问道。
“不用担心他们,他们的伤虽比你多,却没你重,你到底还是个女子。”张报宁笑道,慢慢放下杨幺的头,柔声道:“还痛么?”
杨幺扯出一丝笑,摇摇头,道:“小宁哥,多亏你了,我不痛。”
张报宁一笑,伸手摸了摸杨幺的头,又替她理了理落到眼前的乱发,道:“明明是个倔脾气,起先那会怎么鬼叫连天的?反倒像个女子。这会儿又倔上了。”
杨幺撇嘴道:“什么叫像个女子?我平常不像么,方才我那么粗鲁,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干嘛哄我?”
“罢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一生气发狠什么话都能出来,我还听得少么?”张报宁大笑,”你也不怕我们当初在泉州地事传到杨岳耳朵里去?聂青可是他的人。”
杨幺一愣,慢慢摇了摇头,道:“我们那会就是为了修炼内功,心里坦荡,有什么好怕的。”
张报宁微微笑着。道:“你那会或许是,我那会可不是。”说着,张报宁慢慢低下头去。在杨幺地额头上轻轻一吻,“幺妹,我们回去就成亲吧。”
杨幺大大一惊,翻眼瞪向张报宁,突又觉得不对,细细打量张报宁,只见他神色极为不定,眼神不自觉地回避着杨幺。杨幺面现疑惑之色,不禁问道:“小宁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杨幺蓦地脸色巨变,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双手撑床,半坐了起来,顾不得腿部伤口抽搐地巨痛,抽着气问道:“江西那边是不是杨岳。杨岳他…
张报宁急忙站起,坐到杨幺身后,让她靠在自家身上。杨幺喘了口气,反手抓住张报宁的袖子,慌张道:“他们是不是出事了?你说话啊,小宁哥。”
张报宁握住杨幺手。急道:“你别急,小心动了伤口,虽是断不了,若是愈合不顺,也是会瘸地。”说罢。看着杨幺固执地盯着他。只好叹了口气道:“现下他们正在跟着彭祖在攻打杭州,遇上个叫董传霄地汉官。极是厉害,杭州已是在两方手上来回了五次,不过,我听说,彭祖……彭祖已经升天了!”
杨幺失声惊叫,叫声未落便挣扎着要下床,张报宁死死抱住,“你要做什么,腿伤刚刚才包扎好!他们远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