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罪魁禍首,今敏不過是代罪羔羊,我利用她做傳遞,她做了中間人而不知情,所有作弊功課均出自我手。」
莊信露出悲憤的神情:「紀和你是我得意門生。」
「我辜負了你莊信先生,我也愧對同學,今敏知道被學校開除一時想不開仰藥自殺。」
「她此刻怎樣?」
「她入院急救已經無恙。」
莊信低頭沉吟。
紀和說下去:「我卻受良心責備,故此挺身而出招供實情,莊信先生,你開除我吧,請讓今敏恢復學籍,至少給她轉校機會。」
莊信問:「你所說都是事實?」
「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量那今敏不過是一個略微勤力的女生,她如何會有本事寫那麼多篇功課,都是我的傑作,我是奇才。」
莊信看著他不出聲。
「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莊信先生,如果二十四小時內你不給我一個答覆,我只好去見傳媒,為今敏討回公道。」
莊信問:「今小姐與你什麼關係?」
「一點關係也無,我利用她同文同種,又天真無知,叫她做騾子,她一直蒙在鼓裡,試想這女生何等愚魯,竟為失去學位而自殺。」
「紀和,你傷透我心,你本是我最好的學生。」
「對不起我叫你失望。」
紀和站起來,微微欠身,輕輕離去,替莊信掩上門。
走到戶外,只覺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終於自精英制中被淘汰出來。
紀和,一個最普通平凡的年輕人,根本不適合到這種最勢利的地方來接受最嚴格的訓練。
回到小鎮屋,他走入地庫,看到浴室的鏡子裡去,他像是老了廿年,忽然變成一個小老頭字,面孔打褶,嘴唇乾枯。
他連忙用熱水淋浴,然後打開冰箱取出啤酒解渴,只見冰箱門上還有今敏留言:『兩打雞蛋一下子吃光光,速速付款。』紀和心中淒涼。
大學只看分數,對他們來說,學生淨是一個號碼,他們的喜怒哀樂,統統與校方無關,有什麼事,找訓導主任,再解決不了,是社會的錯,或是給下本人頑劣,與校方宏偉的哥德建築群毫無關係。
他們知道今敏如何掙扎求全嗎,大抵不。
他回到醫院,接今敏出院。
想到他們三人都已經是失學青年,紀和不禁大笑起來。
病人家族紛紛轉過頭來反感地看牢他們。
今敏輕輕說:「我沒有醫療保險。」
「不礙事,已經付清帳單。」
「我會儘快歸還,以後,我都不會做這種蠢事。」
紀和擁抱她,「這當然。」
紀泰看他不出聲。
回到家中,他們讓今敏休息,紀泰躺在沙發看美式足球賽。
紀和做在他身邊吃花生。
他像是聽到紀泰說:「你這傻瓜,現在三人都失去學位,你寡母日日盼你出人頭地,你如何向她解釋?」
紀和脫口說:「你說什麼?」
紀泰轉過頭來,「我沒說話。」
球賽繼續,紀和像是又聽到紀泰說:「以後日子,你打算怎樣過?」
紀和心想:「至多回家找工作,同從前一樣,過平凡生活,在適當時候,結婚生子。」
紀泰卻是像聽到他的答案,他說:「那你豈非白走一趟。」
兄弟心靈相通,紀和輕輕說:「我已對自身有更深切了解。」
這時他們聽見今敏哭泣,紀泰忙丟下一切去看她。
第二天,今敏躲在房裡不願見人,連窗戶都不肯打開。
紀和溫言問:「你就準備這樣爛死?」
她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