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为官,还是深谙为官之道,话还没说完,一锭银子已经塞到周福宁手里。
周福宁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这才压低声音把端木亦元每次见过端木亦尘,就会大发雷霆的事告诉他。
樊以恒很快有了主意,推门走进御书房,那些侍卫刚被呵斥出来,又有人进去,端木亦元火气更大,扬起手边的奏章就朝来人打去。
范以恒没有躲避,奏章的一角狠狠砸在他额头上,划破了皮肤,很快渗出鲜红的血珠。
“皇上息怒,请听微臣一言。”他拱手对端木亦元行礼。
“你说!”
“微臣听说七王爷答应出征,只有亦个条件,人马未动,粮草先行。”范以恒观察了下端木亦元的脸色,接着说道,“但是,皇上他并没有说先行过去的粮草的数量和质量,既然他没说,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端木亦元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让朕短斤缺两,以次充好?!”
再怎么心狠手辣,他到底还记得自己是大轩皇朝的皇帝,他是早就想把端木亦尘除之而后快了,但是,事关他的国土,他到底还是分得清轻重。
樊以恒又观察了下端木亦元的脸色,“皇上,微臣哪怕一直在塞外,也听说过七王爷有藏宝图的事,如果真把他逼到绝路,说不定藏宝图他自己就会乖乖拿出来!”
端木亦元愣了愣,他眯起眼睛打量着下跪之人,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也个聪明人。
到底能不能那样做,端木亦元还是要斟酌一下,话说到这里足够了,樊以恒没有再多逗留,行完礼后,躬身退出御书房。
……
端木亦尘出宫前,被升平拽到她哪里坐了会儿。
有了身为皇帝的端木亦元的默许,升平出宫比以前要顺畅了许多,甚至这一次她还光明正大的带了宫女。
一路过去,升平公主唧唧咋咋一直在说话,七王爷却是老样子的沉稳,除了偶尔朝升平和她身后的宫女看几眼,他一路沉默。
有听闻七王妃妒妇之名的宫人,暗暗替那个低头看地的宫女担心,七王妃的霸占欲可是非常强的,要是让她知道七王爷看了她好多次,还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
事实证明他们这一次真的是杞人忧天了,一出宫,确定离开了端木亦元的监视,升平公主欢天喜地的去找迟延庭,七王爷则把宫女模样的人一把抱进怀里。
他佯装很生气,恶狠狠地模样,差点像是要把怀中的小女人给吃了。
迟静言已经找到规律了,通常这个时候她就会格外的乖巧。
端木亦尘哪里舍得真的责备她,他是心疼她,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一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挡到他面前,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危险。
迟静言在被某王爷又一顿训斥之后,等他训斥完,立刻接上话,“尘尘,你要是说完了,那我说了啊。”
端木亦尘真是拿她没办法,先不说其他的,就单是对他的称呼,她一天也能变不少花样。
“我还没来得及把昨天的事告诉你呢,昨天的事是这样的……”迟静言把昨天进宫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端木亦尘。
端木亦尘听完,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的起伏,上次董大山把宫里运出去的淤泥量,是开凿出来的两倍量告诉他,他就怀疑端木亦元想开什么人工湖转运是假,想乘机开凿密道是真。
他一直以为端木亦元开凿密道是为了有一天逃生所用,现在看来,那未必是他唯一的目的,逃生并不是每一天都可能发生,而在闲置时,密道却是可以当做地牢使用。
迟静言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伸出手指戳戳端木亦尘的胸膛,“王爷,我觉得费尽心思坐上那张龙椅,其实也很不容易,如果真有机会,你想做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