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忘了,只是对个外人而已,就连她自己的亲哥哥,她也是毫不留情地抬起脚就踢下楼梯。
关于七王妃越来越凶残的流言,就此在京城传开。
下午的时候,传来了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钦天监觉得下午一时三刻是接下来的三年里最吉利的日子,文昌帝要想国泰民安,最好是在那个时间点,举办点什么喜事。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这天寒地冻的,又不适合登山祈福,边关在打仗,国库空虚的连他一个皇帝的龙内裤都快做不出一条了,还真举办不了什么喜事。
端木亦元虽然贵为皇帝,办事情也都是要花钱的。
周福宁在他耳边小声提醒,“皇上,其实还真有一件可以在下午一时三刻举办的喜事。”
看周福宁都卖乖子,端木亦元火了,“快说。”
“您原来不是明天早晨迎娶迟将军家的千金为妃吗?完全可以挪到今天啊。”
“你指的好事,是这件事。”端木亦元垂下眼睛想了想,吩咐他,“周福宁,你立刻派人去迟家通知,下午一时三刻,朕纳迟若……”
周福宁提醒,“若娇。”
“对。”端木亦元来了精神,“你去通知迟府传朕的旨意,娇妃今日入宫。”
这个消息传到迟府,迟府简直乱成了一团,本来是定好明天的,怎么临时就变成今天了。
最紧张的不是迟若娇,自从在迟静言面前自讨没趣不说,还被她反过来羞辱之后,就想快点进宫为妃,只有那样,她才真正的可以在迟静言面前扬眉吐气。
话说接到端木亦元圣旨后,迟府最紧张的人,其实是邱氏。
按照道理来说,她一个妾侍,忽然成了皇帝的丈母娘,那是多么脸上有光的事,她却过了很久才出来,而且脸上蒙着面纱。
被引到上座的内侍太监拿了她递来的一锭银子,喝茶时,问她,“夫人,你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邱氏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蒙着面纱的脸,只是轻轻的一碰,却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脸上不是长东西了,而是被迟延森给打的。
话说迟延森为什么打她。
十多年前,他才是个黄头毛小子,她就故意让一个丑到不堪入目的丫鬟抢了他的童贞,这么多年,又一直对他捧杀。
这是旧仇。
她让下人偷听韩蓝羽和费灵玉的说话后,又怂恿他的亲妹妹迟若媚去弄迟静言的血,她的女儿都要入宫为妃了,还要要咬着迟静言不放,非要把她拽到地上。
想到迟静言指点他的种种,想到因为迟静言,他才有了自食其力的能力,他就对邱氏恨得牙根之痒。
这就是新恨。
旧仇新恨加到一起,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拳头。
邱氏就算再怎么想把迟延森杀了,在一个太监面前,也不可能露出半分的家丑。
她好歹也是迟刚最为敬重的妾侍,给他生了骁勇善战的大儿子,女儿也即将要入宫为妃,她丢不起那个人。
邱氏没回答内侍太监的问题,岔开话题,“公公,我们娇儿入宫后,还劳烦公公多多照顾。”
内侍太监笑道:“迟夫人,您严重了,咱们皇上后宫的妃子本就不多,迟老将军刚有捷报传来,迟少将军又是娇妃娘娘的亲哥哥,您呐,就放一百个心吧,娇妃在宫里啊,肯定是受不尽的荣宠,您呀,也等着享轻福吧。”
这番话,邱氏听得心里像是被灌了蜜似的,又偷偷塞了锭银子给宣旨的内侍太监。
内侍太监已经有两个月没拿到月例了,拿着邱氏给他的两锭银子,心满意足地走了。
邱氏送走他,就立刻去迟若娇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