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思用拳头捶了捶柱子。那柱子是一根囫囵的木料,任他怎么捶打,却一动不动。
凯思完全糊涂了:“耶松说的那管子在什么地方?”
两人回到屋里,马克拿起耶松放下的电筒,往烟囱旁的空洞一照:“你来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凯思捡起耶松的钢钎敲了敲黑糊糊的铁柱子:“听起来是实心的。不是出气筒,这是些什么字?”
马克耸耸肩:“也许是铸造厂的名字吧!”凯思见铁柱上的字母全是大写,在柱子这边自下而上通上去,又从对面自上而下通下来。凯思想认认这些什么字,但是字母之间没有间隙,单词没有分开。看来那字母一定是趁柱子还白热的时候用难以想象的大力冲压出来的。这时马克移动电筒的光,凯思看到了更为奇怪的东西:柱头上的字母好象还贴了金箔!
凯思感到好奇,叫马克帮他抬一架梯子来。
马克和凯思从工具车里抬来了铝质伸缩梯,把它靠在外凸窗边的泥地上,又把梯子放长了两级,让它靠在离地面约二十五英尺的双斜面房顶的檐口上。
凯思一脚跳是扶梯,感到梯脚往地里一沉。他想要是这土地不这么松软,耶松准摔伤了,真是谢天谢地。于是他抓住梯子扶手往上爬去。
他刚爬了一半,忽然一阵冷风刮得扶梯直晃。凯思回头一看,只见刚才留滞在哈德河对岸的雷雨阵突然飞快地朝这儿逼来。
“喂,”他向马克叫道,“我只看一眼,很快就下来。”
说着他迅速爬上房檐,走过盖在斜顶上的六角形石板,看到了他要寻找的东西。那东西离他只有十五英尺。
那柄硕大无朋的三叉戟三道刀刃从一枝金属柄上伸了出来,平贴在烟囱的砖壁上——那柄有凯思的胳膊粗细。刃尖上的倒钩有淡淡的锈迹,好象是用沉重的锤击锻造的。
他想那一定是铸铁打的。铸铁不怕风吹雨打,也不会腐蚀。如果这铁柱跟两层楼下那柱子是一个整体的话,这屋子星期五凌晨遭到雷击而安然无恙的奥秘就揭开了。这枝巨大的三叉戟正好起了避雷针的作用,它把电流直接引导到屋基下面。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阴寒潮湿,身后响起了雷声,但是凯思还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凯思忽然感到自己后脖梗的头发竖了起来。抬头一看,那三叉戟的三道刀刃上射出了一片蓝幽幽的火。他感到要出什么事,立刻大叫:“马克!快扶住梯子!”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天空象扯开了一条口子,闪出一片强光,比太阳还要明亮。接着哗啦啦一个炸雷打在三叉戟刀刃上,一道耀眼的光芒犹如金蛇狂舞,窜过木板屋顶,往梯子射来。
凯思感到电流通过了手下的铝质扶梯,来势之猛叫他来不及想,幸好他下得快,已溜下了扶梯。但他脚才点地,就两腿一软,瘫坐在地。
马克忙扶他进了门廊。疏疏落落的雨点已开始洒了下来。
“你怎么样?”马克问,“你的脸白得象纸。”
“我会活下去的,”凯思说,“咱们上楼去吧。”
他们上了楼,雷声消失了。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雷雨。然而瞧那闪电好象是向谁在发脾气——也说不定是在发出警告?
那天下午凯思回到家的时候,珍妮弗在门口迎接他。
“耶松怎么样?”她问。
“好好的,谢天谢地。照了X光,没有伤骨头,也没有内伤。出乎意外,只伤了点皮。无论谁从房顶上摔下来,都得伤的。医生说没有必要住院观察,便让他出了院。明天他说不定就会来上班了。”
凯思脱掉短上衣,把它挂在大厅的衣帽间里。他从衬衫口袋里取出那张他抄有金属杆上的字母的纸条。
“你怎么样”珍妮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