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太好了,从苏仪衡记事起就不太好。姑姑苏金英是个女强人,考军校做军官,如今在市里公安局里上班,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董金芝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个女儿了,她总是说:“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好的,总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女儿。”大多数强人都爱向别人发命令,苏金英也是这样,虽然嫁出去了,可是家里的事她都要过问,几乎每天吃个什么饭她都要作指示。她就像是个遥控器遥控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一切。对于苏仪衡的一生,她早已打好了草稿,就等着实施,既然跟不了爷爷就跟她。对于舅舅孙继强他也并不喜欢。苏仪衡从小就和姥娘那边来往少,直到大了要去市里读高中,孙老舅是教育局的局长,董金芝觉得应该让苏仪衡去拜访这个舅舅,或许他能照顾些苏仪衡。孙老舅见了苏仪衡心中大悦,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个优秀的外甥,于是不让苏仪衡住宿舍,让他在家住。孙老舅本来只有一个女儿,对待苏仪衡如儿子一般,俨然要把苏仪衡据为己有了。董金芝知道后很不高兴,后悔不该让苏仪衡去找孙老舅。董金芝抱怨说:“从小就不管不问的,见养这么大了又充起好人来了,假惺惺的,什么好舅舅!”苏金英倒说:“让他去充好了,怎么着也不是他的。让他养了不也省些咱的心。”孙老舅是个十分严厉的人,孙舅妈孙表姐都怕他,他在家里的话是金科玉律没人敢违抗。孙老舅小时贫穷,靠着自己的努力,摸爬滚打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他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成果,他不论做什么都要有板有眼,容不得半点马虎。苏仪衡在孙老舅家如坐牢一般,他曾几次提出要去宿舍住,但孙老舅并不答应。读了三年高中,他在舅舅家住了三年,始终没搬出去,他知道虽然舅舅威严些但心里是真心疼爱他的。
天气一天比一天好,金胡同里的水很快就干了,胡同里的人又多了起来,打牌的聊天的串门的,人多的时候赶集一样,说没人连个影都找不到。董金芝仿佛忘掉了让苏仪衡去医馆的事,苏仪衡也不提,整天和胡同里的人玩玩闹闹。
这几天金胡同里金槐家二叔村支书金祥宝家是最热闹的,他五个女儿都在家,家里整天嘁嘁喳喳的,笑声不断。这五个女儿在金胡同里号称五朵金花,个个貌美如花,人见人赞。金祥宝本一心要儿子,生一个不是再生,不是再生,从那大女儿开始就取名“茶”,“茶”在这做“挡住”解,意思挡住生女儿要生个儿子。可是,从大茶开始生到五茶仍不见一个是带把的。生完五茶后,金祥宝媳妇说什么也不生了,气的骂金祥宝:“要生你生去,说啥也不生了,奶奶的我成了生孩子的机器了。”如今大茶二茶三茶都已经结婚了,四茶在家里跟嫂子杨柳棉粘动物,五茶比较疯在家里待不住,跑到外面打工,说是打工成了她旅游的了,挣不了钱,每每打电话向家里要钱。五茶从外面回来了,大茶没事跑到娘家来住着,二茶三茶知道了也赶来凑热闹。五个姐妹聚在一起每天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大茶已有个三四岁的孩子,二茶孩子也两三岁了,三茶结婚也两年了,但整天忙着做生意还没孩子。最小的五茶和苏仪衡同岁。苏仪衡是从小和金家五姐妹玩大的,几个人在一起就像亲姐弟一样。但因为苏家峰和金喜喜的事,苏仪衡家这边和金家那边不似以前那么正常了,两家都觉得羞愧不好意思,见了面说句话,不见也就罢了。现在金家五姐妹都在家,苏仪衡也不好意思跑去玩了,要在以前早过去了。
一天苏仪衡经过金祥宝家时,又从院内传出了五姐妹爽朗的笑声,好像几个人在打麻将,因为牌而争执。苏仪衡很想进去,几乎把脚伸进门内但又缩回来了,转身继续往前走。不过没走几步他就感到背后有人在看他,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转身往后看什么都没有,苏仪衡也搞不清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