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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文章写好,谢慎便闭上双目,等待刘老夫子宣布时间到收卷。
像这样的小考,白鹿书院每一个月都会进行两到三次,为的便是帮助学生掌握实战的感觉。若是都只讲破题而不练习时文,到了县试这些学生多半都会懵了。
刘老夫子是过来人,既然是为了应试书院便要将细节做到极致,他也不屑于图慕什么清流圣贤的虚名。
这一批的学生都是要参加明年县试的,故而底子都极好,即便写大题时文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谢慎写的可是状元名家的时文,为求稳妥,他特地将几处精彩的转折删去,留下瑕疵。
人啊,该出风头的时候要出风头,但适可而止,若是不懂得忍,那是要出大事的。
不知过了多久,刘老夫子点了点头道:“收卷吧。”
自有小厮将学生写就的考卷交到刘老夫子书案前,至于那些胸无点墨,半晌憋不出一个屁的,自然白上一眼,不再理会。那小厮从谢慎身边经过时刻意停留了片刻,这一细节自然被谢慎注意到了。若说什么人最势利,莫过这些书院中的小厮。跟着刘老夫子的时间久了,什么人是出自名门望族,什么人虽然是寒门子弟却有才学他们看得比谁都清楚。对这些人他们表现的比谁都亲近,而对旁的人,他们的态度则是冷若寒冰。
刘老夫子一一翻阅考卷,有的文章只匆匆扫过一眼便皱起眉来,有的则是看了足足盏茶的工夫。
谢慎眼皮都有些打架,心中暗暗腹诽,这老夫子也太矫情了吧,一篇文章需要看那么久吗?他这篇文章早有腹稿,加之脱胎于状元文稿,自然是信心满满。
这次他不得头名谁能得头名?那刘老夫子便再是庸碌之才也不会傻到不识好货吧?
“哪个是谢慎?”
啊!刘老夫子在叫自己?
谢慎一个激灵,望着不远处的刘老夫子连忙道:“学生便是。”
“心存乎民与道,见周王无已之学焉。”
刘老夫子捏着考卷走到谢慎身侧沉声问道:“这篇时文可是你作的?”
谢慎点了点头:“确是学生作的。”
“好,好啊,想不到四门谢氏又出了一个英才啊。”
余姚县像其他各科举强县一样,主要的科举奇才都集中在几大家族上。在弘治朝,科举运势最强盛的家族莫过于烛湖孙氏,四门谢氏,上塘王氏这三家。
相较于其他两家,谢氏的鼎盛更多是因为出了谢迁这尊大佛。谢迁是成化十年的乡试第一也就是解元,成化十一年又是进士第一,取得状元,连中两元实在是变态。后来谢迁的次子谢丕于弘治十八年中了一甲三名进士,谢迁父子二人皆进士及第,翰林为官,一时传为美谈。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四门谢氏称得上真正的世家,其先祖可以追溯到西晋,当时一部分谢氏子弟迁移到会稽后徙至临海,又于宋末迁至绍兴余姚。
若要真的追论起来,自己这一支五服之前和四门谢氏还是同源呢。
不过这个刘老夫子一定是搞错了,现下自己这一支无论如何是不会被归到四门谢氏的。
“额,学生并不是出自四门谢氏。”
不管怎么样,谢慎是不会做招摇撞骗这种事的,又不是没有实力,何必攀附望族呢。
“不是四门谢氏?”
刘老夫子显然十分惊讶,毕竟余姚县几乎家家有孩子读书,寒门子弟出一两个童生不稀奇,可这些寒门子能够作出如此绝世的文章却是有些让人称奇了。
谢慎心中十分无奈,这个刘老夫子看来收学生时也不过问家世出身,只要将束脩奉上,就可以到这白鹿书院听课。虽然这人品差了一点,不过学问还是过硬的。谢慎只希望能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