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浪一个晚上几乎没有什么入睡过。
待第二天天亮之时,下蔡城已经处于一片汪洋海水之中,张目所见,一望无际的海水。
虽然有过准备,但十万大军。最少有一万人马失踪不明,不知是被潮水冲走,还是被围困于别的地方,这就无从得知了。剩下的士兵,要不是藏在山洞里,就是躲在竹屋里。只有极少的士兵在这雨夜里扎营半山腰而宿。
而在山顶上,张浪站在士兵们简单建造起来的竹屋之中,外面地雨还在不停的下。而张浪的心情越沉越深。他的脸上气色不好,有些憔悴,双目惨淡的看着远方。
浊黄的浑水已经无情的涌进下蔡城,除了那雄壮的城楼,还有建筑高楼屋顶外,都已被淹没在洪水之中。张浪甚至能看到在水上飘浮地木箱,木箱上一脸绝望的子民。
高楼屋顶上,有不少的黑点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是那些来不及撤离的百姓,如今只能头上顶暴雨,无助双眼看着无处不在的潮水慢慢涨高它的水线。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张浪很想救他们。但是现在潮水正猛,就算大型楼船,在这样水上也会被冲的七零八落。更不用说那些并不坚固竹排小船了。
郭嘉心里也很不舒服,身为张浪手下的头号重臣,没能料到曹操会有这样一手,实在有负张浪所托。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潮水淹没下蔡,冲毁主公数年来积心处虑的寿春防线。
张浪仿佛不忍心看下来,长叹一口气,一脸萧条地转过身去。
郭嘉喉咙咕噜咽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张浪似乎自言自语一样道:“数年苦心经营,如今毁于一旦,曹操啊曹操。你真地太毒了。就算洪水退去,下蔡也等于空壳一付,要想重建家园,没有三五年的时间,如何能回复到以前的面貌呢?唉……”
张浪地一声叹息,重重击碎了郭嘉思绪,他果断出列道:“主公,曹操竟然如此根毒,连百姓也不放过。那主公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了。属下有一计,可力除曹操。”郭嘉不待张浪问话,接着道:“待潮水退却之际,曹操必然入扎下蔡,整顿军务。此时颖水相对而言水位依然高涨,曹军也会放松警戒,主公可趁机派水兵沿颖水而上上游,从新堵堤蓄水,开掘水道,待水量达到一个高度,再次绝堤颖水,此时由于下口并未堵上,所以水量不会像今日这样高涨,绝堤二日,水军沿颖水乘竹排而下,发挥我江东军善于水战情点,必然杀的曹军鸡犬不宁,兴许还可活操曹操不定。假如主公感觉更不够,还可开凿水道,引淮水灌城。”
张浪有些愤然道:“曹操如此残无人道,难道奉孝也要我学他不成?”
郭嘉解释道:“曹操绝堤放水,主公已经疏散大部份百姓,现在颖河四周,所剩下只是一片狼籍,方圆数里之内,只怕找不到一户农家。如今主公再次绝堤,只会是对曹军造成伤害。假如主公说在曹操绝堤放水后,还会有百姓生存在颖河一带,打死属下也不相信会有此事。”
张浪落寞道:“曹操为人奸诈狡猾,怎么能会让我们如此轻易得手呢?”
郭嘉自信道:“主公放心,由于曹操对淮南形式的不了解,为自己的埋下了败笔,颖口如若绝堤,根本无须争夺下口,此举无疑画蛇添足,自取败招,也正是如此,才让我军逃过此一劫。假如主公担心颖水无法蓄水,那也完全没有必要。颖水上流共有三堤,曹操不可能一次性把这三堤坝全毁,必然留一两个,而这正是主公反击杀招。至于最大的难度,是沿颖口而上,由于绝堤之后,水流湍急,属下侧是担心这样的竹排能否在黑夜行军中控制自如。”
张浪被郭嘉这么一说,精神好转不少,不过仍是有些担心道:“沿颖水而上上游,只怕路途中难保不被曹军发现,假如这样,计策便会外泻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