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年不再推辞,斟酌着回答:“就叫汇率吧。”
她征求了一下傅承林的意见:“好听吗?”
傅承林答非所问:“今天英国脱欧的结果出来了,51。3%的群众支持脱欧,汇率市场大跳水,你还记得我们在泳池边打过的赌么?”
姜锦年立刻扭过脑袋。
傅承林将她的脸拨了回来。他的指尖轻轻杵着她的下巴,近一分则轻浮,退一分又显疏离。他其实挺想亲近她,就像她搓揉抚摸那只猫一样,这种冲动的来源不可寻——如果人类清楚自己每一种感官的发作机制,那么生物学将迎来一大飞跃。
姜锦年大约能猜到他已经不是坐怀不乱柳下惠。两人的对视持续了一段时间,她首先败下阵来,怀中抱着猫,脑袋慢慢垂下去,掩饰着微红的脸。
她说:“没错,我承认,我赌输了。根据新闻报道,英格兰地区下暴雨,冲垮了伦敦的投票站,一些支持留欧的人懒得出门……如果重新举办一次投票活动,我跟你保证,结果绝不是现在这样。”
傅承林抓了一把猫尾巴,念道:“你说过,输了要跟我姓。”
他嗓音更低:“傅锦年同学。”
姜锦年言而无信,反应很凶:“不要这么叫我。”
傅承林就叫她:“年年?”
两个字一出,化作珍珠般接连滚落心头,又在脑海里敲撞出重复的回音。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随便叫别人的小名,可耻!姜锦年理当愤慨,但她眼眸里水色潋滟,回望他的目光飘忽不定。
他拉开旁边的柜子——那是一个嵌入式小冰箱。抽屉里放满了几种饮料,他给自己拿了一罐啤酒,又问姜锦年想要什么,她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看他喝酒。
他掀开易拉罐的银环,捏在指间,手指骨节弯了弯,他还没开口,似乎是欲言又止。
姜锦年只觉新奇……傅承林什么时候有了难言之隐?她要是坐到了他的位置,一定伺机而动、雷厉风行……她的幻想尚未开始,傅承林就问:“你现在还介意昨晚的事么?”
姜锦年轻抿嘴唇,笑意若有似无。
傅承林饮下一口酒,又说:“大学时代的事呢?那会儿你也没少遭罪。这些东西不摊开了讲,总是扎在心里的一根刺。”
他有椅子不坐,非要坐在地上。他支起一条腿,啤酒罐伫立于膝盖,右手在一旁虚扶着,他半是轻松半是紧绷地等待姜锦年回复。
姜锦年却道:“讲这些干嘛?没意思,你拒绝过我一次……”
她还没说完,傅承林就笑了:“那时候就算仙女下凡下到我面前,我也没兴趣。”
姜锦年两手握住猫爪,又问:“那后来呢?如果有仙女来了,你喜不喜欢?”
傅承林稍微捏了捏易拉罐。铝合金的包装向里凹陷,形成两三条曲折的纹路,模样凄惨。他被西装遮挡的手臂可能正在发力,显出青筋,总之他披了一层斯文败类的皮。
他肯定也是一个看中色相的男人,他绝对不是例外。
可他竟然说:“我送了仙女一只猫。”
姜锦年一时羞恼:“谁知道你给多少女人送过猫?”
她的语气里带了醋劲,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当然,她要是提前知道了,就不会用这句话作为应答。
傅承林放下啤酒罐,缓身站起来,走到了姜锦年面前。她坐在一把白色工学椅上,橘猫趴伏于她的大腿,或许是感觉到气氛紧张,那猫咪跳向了地面,弓背一溜烟钻进了沙发底下。
姜锦年以为,傅承林又要毫无征兆地吻她——那是绝对不行的。她就像一只有了应激反应的鸟,偏向猛禽类的小鸟,恶狠狠凶巴巴盯着他,可惜她的残暴眼神在他这里一点作用都不起。
他在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