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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2 / 4)

姑祖母一家子要回京城了,我见祖母格外开心,便想同你说说而已。”

谁知她刚提到姑祖母这三个字,谢树元就立即脸色一僵。过了半晌才道:“你姑祖母啊,是个板正的性子。”

板正,一说到这个,谢清溪就想起她二哥哥谢清懋来。

不过等谢清溪再要仔细问了,他爹爹就不愿说了。

待到了晚上,一家人在这处一块吃着饭,谢树元还特别将自己珍藏了的好酒拿了上来。谢清懋这会去安庆,也算见识了那边的风土人情,就连一直无缘回家乡的谢清骏都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其实象谢家这种耕读世家,就算在京城当了再大的官,但是到老了总是要回乡的。就算象京城这些传了好几代的勋贵之家,若是老侯爷或者老公爷没了,这一辈的照样还是替他扶灵回乡的。

落叶归根,这四个字是刻在了中国人的骨血之中。

谢树元曾在少年的时候,与父亲一同送祖父回乡安葬。那是他唯一一次回安庆,也是他父亲最近一次回去,再那之后,父子两人再无人回去。

最近这两个月,谢舫还时常问他,清懋有没有写信回来。谢树元看着他那模样,只怕是生出了退隐的心思了。

其实谢舫如今年纪也不算大,六十出点头,当然这个不算大是在谢清溪的眼中。其实要是搁这古代,谢舫绝对是高寿之人,而且他精力充沛,即便是每日去内阁,都能完成同四五十岁青壮年差不多的工作量。

不过人到一定的年纪,总会追忆一下过往,想一想未来。这会谢清懋从安庆回来,自然是要给祖父请安的。于是谢树元带他一同去了谢舫的书房,谢清懋一进门,就把叔祖父给祖父写的亲笔信拿了出来。

待谢舫看了信,又仔细询问了安庆那边兄弟和堂兄弟的境况,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竟不知我此生还有无机会再回安庆一趟。”

谢树元一听这话,立即觉得头皮都炸了。他起身便道:“父亲,您说这样的话,让儿子如何安心。”

“自古人生谁无死,不过是早死和迟死的区别罢了,待你活到我这样的年纪,便会明白,死亡并不可怕,”谢舫不在意地说道。

谢树元垂头,只紧紧抿着唇不作答。

而旁边的谢清懋也是平静地看着祖父,比起大哥来,他在祖父跟前的日子并不多,可是每次与祖父交谈,不管是指点学问上还是为官之道,祖父的见解总是比旁人要透彻些。

“我为官四十载,如今入阁为辅为宰,掌这天下权柄,人人看着倒是风光无限,只是这背后之艰辛又有几人能了解呢,”看了亲弟弟给自己写的信,谢舫也忍不住叹息。

若是以寻常之人来看,一个田舍翁自然是比不上一个宰辅来的尊贵,可是谢舫看着信上那怡然自得的心境,却突然隐隐生出几分羡慕。

“你们父子也坐下,咱们祖孙三人好好说会话,”谢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这父子二人坐下。

谢清懋摸了一下怀中的盒子,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场。若是他此时将这盒子拿出去,只怕又是一场是非吧。

“先前为着清骏的事情,内阁几个老臣很是吵了一番,就连皇上都被一帮御史烦扰不堪。不过好在这帮御史也算是各个硬骨头,弹劾这些勋贵是各个不留余手,”谢舫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这一生,他最大的成就,别人或许觉得是入朝为官为宰。可是对于谢舫本人来说,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教养了清骏。

“清骏之事让父亲为难了,”谢树元也腆着脸子说道,其实吧,他还觉得皇上对文选那帮纨绔手下留情了呢。

要是他儿子真是什么文弱书生,只怕那天吃亏的就是自家儿子了。所以谢树元一点都没觉得谢清骏做错了,反而忍不住给儿子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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