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商议对敌之策。
玉桥与瑷曦已经离开皇都五日了,为了拖延婚旨,偌绯在宫中是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如今这病也不用装,却是真真的病倒了。
偌绯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左右侍婢皆被她挥退了,只留梓潼在跟前端药送饭。
没想到父皇这次这么决绝,不,应该说是太子的心意如此坚定,就算收到了玉桥公子已经离开的消息仍然要下达旨意。自己以病相拖,只怕除非自己病死,要不待病好那日便是旨意下达之时。
偌绯只要是醒着就眷恋的看着梓潼的脸,每每这时,梓潼就一直坐在床边拉着偌绯的手。两两相望的眼中除了情意就是满满的悲伤,他们的命运已经显而易见,这挣扎还有用么?梓潼不是没想过带偌绯离开,然后隐姓埋名的生活在山沟里,但是偌绯一个锦衣玉食的公主岂能受如此折磨。
此外,偌绯向来是个有分寸且为皇朝尽心尽力的天家女儿,心中对梓潼情意虽满,但是却也犹豫着此桩婚事为天家带来的益处。国危思将,国难思相。如今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外忧内患,自己就此一走了之确实难以放下。若边疆战事胜利,国内灾害平息,那玉桥还可继续闲散,但若持续难解,便不得不用此人。
两人正相对默然无语,门外传来侍婢的通报,月容妃前来探病。
偌绯的大眼毫不遮掩的流露出厌恶,此次事端的始作俑者便是这歹毒的女人,今日还来“探望”,只怕没什么好事。
月姬踏入房间,梓潼已经侧立在了门口。
月姬挥挥飘渺的烟罗纱袖,说到:“所有人都下去吧,本宫要和公主说说体己的话。”
众人领命告退,梓潼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仿是什么都没听见。
月姬也不动怒,冷淡的逼视着梓潼,再不开口也不动。
偌绯心中虽怒,但是思及月姬已是太子妃,看硕熠对她的宠爱程度,以后要爬上后位也不是不可能。若梓潼生生将她得罪,怕是在宫中日子会不好过。
偌绯强撑起身,梓潼一个箭步来到床头,温柔的扶住偌绯的肩,再将软垫将她身后垫好。偌绯拍拍他的手臂,说到:“你先到门外吧,我就和她说说话。”
梓潼唇紧抿着,眼睛露出不赞同。偌绯将他的手臂紧了紧,说:“放心吧,不碍事。我倒要听听她想说什么。”
梓潼点点头,轻声说:“少说话,别累着了。”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月姬一眼。
月姬也不计较,他们现今的情况已经如此悲哀,自己感到非常愉悦,其他的也没什么必要去计较了。
月姬走到偌绯的床前坐下,伸出十指蔻丹的纤手想去拉偌绯的手。偌绯顿时感觉像是毒蛇向自己袭来般恶心,手便飞快的缩进了被子里。
月姬见状,愉悦的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久,仿佛要笑出心头血般。良久的笑声之后,月姬美丽的脸嫣红夺目,红唇轻启:“太子称你为妹妹,那本宫以后也跟着叫声妹妹好了。”
偌绯淡然看着她,眼中只有鄙视:“妹妹?呵呵,想来月姬对本公主行礼,被本公主训斥的日子太过刻骨铭心吧,如今就急着翻身了?!本公主乃天之娇女,能以姐妹相称的都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殊不知月姬你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要想在本公主面前做大将军义女的样子,恐怕是行不通的。”
月姬眼中丝丝火焰跳跃,银牙一咬:“偌绯公主看来精神颇好,本宫稍后回去便禀奏太子,看来这婚旨是可以下了!”
偌绯咬唇说不出话,面前这女子也忒会戳人痛处。
月姬见状勾起冷笑:“还有,公主不愿称我为嫂子,那以后就称月容妃吧。月姬这个名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