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闺女刚刚和处了几年的朋友分了手,也不敢太逼她,怕逼出事儿来。可是一过了年,刘芸芸那就又长了一岁,小时候闺女每长一岁,当妈的那就添一份欣喜,现在闺女长一岁,那纯粹就是给当妈的心里添好几沓子忧愁。不管女人怎么抗议,文明怎么进步,女人说到底还是被看的。一个人拗不过一个世界。
眼看着这一年又要过去一半了,刘妈妈急啊,于是不想再照顾闺女的情绪,心说照顾一时,耽误一世。于是,她就下定决心要把刘芸芸相亲这事儿当做一个重特大项目去抓起来,亲任项目经理。
刘芸芸人长得带劲,白白净净,大眼睛小嘴,一头顺滑的长发,又很会穿戴打扮,让整个人透着一种不张扬的摩登,工作又体面,所以相亲的对象不用愁,主动上门提亲的本就不少,加上刘妈妈七大姑八大姨地各处去张罗,很快就有了一个军事班的相亲资源,在和“项目总监”刘爸爸商量后,按照综合条件,进行了相亲入围的排名。接下来呢,看着刘芸芸那打定心如止水到老死的样儿,刘妈妈准备开一个项目动员会。
山东青岛。
“芸芸,先别走。商量点事。”一天晚饭过后,刘芸芸一抹嘴正要钻回自己的屋子,就给刘妈妈拦住了。
看着爸爸妈妈一脸严肃的样儿,刘芸芸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就故意拉着腔撒娇道:“干嘛呀,我还有事儿呢。”
“你那点事儿我都知道,啊,别跟我这儿装大忙人。沙发上坐着去。”刘妈妈边收拾碗筷边说。
刘芸芸把眼珠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两个嘴角往上一提,鼻子长长地挤出一口气,屐拉着拖鞋过去,一屁股砸在沙发上。
刘爸爸和刘妈妈互相递了个眼色,待刘妈妈把饭桌收拾完毕之后,俩人一左一右分坐在了刘芸芸旁边。
刘芸芸立马觉着了两大护法的带来的压迫感,不耐烦地说:“你们今天这是要干嘛呀?”
“芸芸,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总活在不现实的过去里,个人问题该好好考虑了。现在提亲的人很多,我和你爸给你选了几个,你都去见见吧。”刘妈妈上来就开门见山了。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刚工作,没精力考虑这事呢。”刘芸芸说着,双手比划着自己的无奈。
“之前这话还在点理,现在说,就歪了,你工作都快一年了。没精力,有精力没精力你今天都必须给我和你爸一个交代。”刘妈妈对刘芸芸的论点进行了强迫性的反驳。
“芸芸啊,有时候,给别人一个机会,才能让自己走出来。不妨试着去接触接触,有不排斥的,就先当朋友处着,我和你妈也不是搞封建包办,也没说相个亲就一定要嫁给谁,是不是?”刘爸爸在一旁帮腔开导着。
“芸芸,你说我和你爸这辈子最大的希望是什么,不就是盼着你能过得好,有个好归宿吗,你总这么杠着,万一我们有个什么,你怎么办?”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不光话术一样的老套,连表演都一个路数,说完,刘妈妈眼圈就红了。
一听妈妈唠叨起什么死啊活啊的,刘芸芸烦躁的心里面就生了一丝心疼:“哎呀,妈,你看你都说哪儿去了。行行行,我去,我去啊。”
刘妈妈和刘爸爸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场议论文加说明文外带散文式的沟通会,大功告成。
接下来的日子,刘芸芸就乖乖的三天两头跟着老妈去见人,黑的、白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式六样的都过了眼。不过,分手都是用刀分割的,如果刀子够快,断的干脆麻利,不过是疼上一时,可如果刀子不够锋利,那一刀剁下来,不光是疼上一时,搞不好还骨肉丝丝相连,牵着拽着的疼一辈子,疼到没有心思和气力接纳任何人。刘芸芸现在就是这么隐隐地揪心揪肺地疼,所以一个月下来,任你是高是富还是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