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灵堂验尸时你在侧,当知柏大人死因不简单,除了意外,还中了毒,脐下有针。”
关山神情更加放松,“你说了那是烈性毒,我并没有时间下,至于针,更是想多了,我不会武,亦不会医,如何认穴用针?”
他不认罪,卢栎似乎也不生气,还好整以暇轻敲桌面,“那你来说说,是谁杀了柏大人?”
“柏芳与外男有私,大人不同意,可能柏芳冲动之下动了手;柏明海欲占大人家财久矣,可能忍不住下黑手;方姨娘与夫人争锋良久,又刚生得儿子,许是起了心思……这些人谁都有动机,先生即承大少爷委托查大人身死真相,何不积极一些查问可疑之人,揪着我这无辜之人问话,岂不可笑?”
“关管家机智。”卢栎微笑着称赞完关山,一一指出他方才所言不对之处,“柏芳与外男有私,恨柏大人不准,但她年纪才多大,纵使生气,也是一时之气,杀害大人怕是不敢的;柏明海贪钱,可柏大人若活着,他机会更多,害命不划算;方姨娘有了儿子,但儿子还小,更该要靠着家主……思来想去,我觉得这几人不若关管家你,可疑啊。”
卢栎一边说,一边理着思路。关山应该不知道柏芳下毒之事,所以未以此反击,关山这些天把持柏府上下,他不知道,大概府里所有人都不知道。
没有证据证明柏明海夫妇有异,这二人小家子气十足,但胆子应该不大,估计连助纣为虐的心思都没有,若知道柏芳所为没准还吓一跳。
方姨娘聪明,可一切所为都是基于自己和儿子利益之上,她之前会争宠,可应该不会想害柏明涛。赵杼私下查问到的结果表示她没有异常,那夜夜探时言语虽可疑,但联系后来她的举动,大概是她知道了柏芳私会外男之实,找到柏明海以此要胁,想保证以后的好日子。当时柏府情况很不好,柏许悲痛太过掌不了事,柏夫人命在旦夕,柏明海这个大伯却登堂入室,看上去很有掌家可能,她自然要想办法依附。之后柏夫人好转,柏许情绪渐缓,府中权柄偏移,柏明海明显不再重要,所以她再次回归位置去讨好柏夫人……
关山冷笑,“事实如何我不知,也不想过多猜测,但先生若指我杀害柏大人,还需拿出证据才是!”
“也是,证据不足么,我就不指你杀害柏大人了。”卢栎托着下巴,笑容明亮和缓。
关山却觉得那笑刺眼无比,咬着牙道,“即你无证据,我便告辞了!”
“关管家等等,”卢栎朗声叫住关山,“我说不指控你杀害柏大人,却没说不指你其它罪责啊。”
“你待要怎样!”关山有些暴躁。
卢栎突然声色俱厉,“你虽没杀柏明涛,却欲加害柏夫人,是也不是!”
关山微不可察的抖了下,声音非常气愤,“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在说——对柏夫人下手,意欲制造自缢假象的,是你!”
“我与夫人素无冤仇,杀她做什么!”
“因为——”卢栎偏头朝关山后面的骆氏挥手,“你二人夤夜私会,被她看到了啊。”
“你血口喷人!”骆氏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
“我劝你省些力气,”卢栎指了指骆氏,慢条斯理啜着茶,“你二人私情简直一目了然,多辩无义。你们不知道吗?那个被水龙帮众当做小主子忠诚伺候的孩子,长的与关管家一模一样呢……”
关山骆氏眼睛登时睁大,面上表情实难形容,震惊,不信,担心,狠辣……
“这是想杀我灭口?”卢栎讶然的笑出声,“可是你们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啊,只要来个滴血验亲,那孩子是谁的种,自能大白于天下。只是这水龙帮是黑帮,骆氏撒下如此瞒天大谎,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卢栎尾音悠长,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