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林垣掣的风流自赏,处处留情罢了。
林垣掣才刚出了高嫣的房门,便见严婕妤身边的大宫女柳莺正立在门口静静候着自己。轻轻挑了下眉,他含笑过去,唤道:“柳莺姑姑可是来寻我的?”
柳莺原是严家的老人,随严婕妤一道入宫。服侍至今,对严婕妤与林垣掣均极忠心。见他过来,便含笑行了一礼:“七殿下,娘娘使奴婢来请您过去!”
林垣掣点点头,便即举步随她前行。景川行宫西,有流芳宫,宫内有景山之上最好的温泉流芳泉。这座行宫素来为严婕妤所喜,这次随侍踏青,皇上仍将她安置在了流芳宫内。毕竟严婕妤侍君多年,如今风头虽不及以往,但于情分二字上头无疑最厚。
林垣掣一路进了流芳宫,内殿之中,严婕妤正闲坐喝茶。一身烟罗紫妆花锦缎芙蓉纹宫装,乌黑长发挽的一丝不乱,她已不再年轻,却依然貌美如花,七分雍雅之中透着三分妩媚,明眸稍一流转,便是十分的风情,万方的仪态又怎是那些年轻妃子们所能比拟。
林垣掣笑着上前,深深一礼:“姨母!”他的母亲与严婕妤乃是亲生的姐妹,严婕妤无子,一直将他视若亲儿,因此他在严婕妤跟前也并不十分拘礼。
严婕妤摆了摆手,示意他坐。柳莺很快捧了茶来,又示意殿中其他宫女尽数退下。
林垣掣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这才笑问道:“姨母找我有事?”
严婕妤没有笑,非但没笑,她反而沉下了脸:“这次这事,怎么竟弄成这副模样了?”
林垣掣早知她必要责怪自己,倒也不以为意,只嘿嘿笑道:“只怪那女人命太大,老四的运气又太好了些,如今没奈何,只是便宜了老四了!”他想着荼蘼清丽绝俗的面容,心中不觉有些发痒,忍不住不舍的长叹了一声。
严婕妤冷哼了一声:“我费了一番心思才弄出这水怪来,原想着弄死姓袁的那个小贱人,后来想着你这里的事儿比较要紧,才先给了你。原指望你能二者兼得,谁料我花了这一番心思,你才不过得了一个高嫣……”
她口中所言的姓袁的小贱人,正是如今宫中最是得宠的玉贵妃袁婷玉。
林垣掣无奈的摇了摇头,景山潭之事,确是他一手策划。高家这几年掌握西北兵权,权势日涨,但由于云定侯府中落已久。一时半刻,根基仍嫌不稳。高云飞送女入京,正是想要攀一门好亲,图个长久之计。季家与高家却是截然不同,季氏世代文官,家中英才辈出,又素喜提携后进。虽说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行事也极沉稳低调,但胜在根基稳健,交游广阔,,朝内朝外名声更是极佳。二女若能兼得,于他自是大有裨益。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定下景山潭一事。先以巨蟒缠住林垣驰,使他无暇他顾;接着救起高嫣、荼蘼二人。水中相救,难免肌肤相接,如此一来,他那父皇自然也只得顺势赐婚。
至于那条迷花蛇,他原是想以之啮咬韩璀,以此引开众人注意。至于韩璀的性命,他压根也就不曾放在心上。毕竟三名女子同时落水,若无一人受伤垂危,也实在有些诡异。
只是他没曾想到这几年下来,林垣驰竟练得一副好身手,自己才刚将高嫣救起,那边林垣驰却已力劈巨蟒,将荼蘼救了上来。而韩璀,却因意外的退了一步,巧巧的脱离了那块即将碎裂的汉白玉石板叹了口气。林垣掣道:“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姨母也不必太挂心了!姨母与大舅多年经营,我严家在朝中势力本就不算太弱,便无季家相助,想来也是无妨!”他说到这里,却还是忍不住甚是可惜的叹了一句:“只可惜了季家那个女孩儿,那可真是国色天香……”
严婕妤冷哼了一声,柳眉倒竖,杏眼含怒:“我早同你说了,等你日后登基为帝,要怎样的女子没有。你却只是不听,一径的在外头胡混,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