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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翁主也真是,笄礼后居然还要办私宴?!小小侯孙女,好大面子,也不怕折了福?!”阿芹在那里忿忿不平。章武侯的孙女窦绾既无封号又没爵位,一名普通贵女竟然要劳动自家王主屈尊奉承,实在过分。
“阿娇和窦绾情同姊妹,掏私房钱给窦绾办庆笄宴,公主、大王、城阳家表妹……连刘婉都出席了,我能不去?”梁国王女耸耸肩——不去,属于自绝于群众;没看刘婉闹喜恶心老想吐,还强撑着出门吗?
阿芹没话可说——娇娇翁主的面子,可不是好驳的。
昨晚伺候在旁,她可是亲眼见到娇娇翁主轻轻巧巧两句,就迫得各位亲王承诺参加城阳王主刘妜的婚礼。其实,按城阳王族与帝室的亲缘远近,诸王公主能做到‘礼到人不到’就算不错了。
无奈地瞅一眼镜中憔悴的人影,王主姱避开眼前的青铜镜,改作询问家里过年准备得如何了——接二连三的社交活动,让她都没精力照顾自家了。
“王主呀,”提起这个,阿芹愈发不满了:“娇翁主钻进年货里面,抓差看货,耽误许多时间功夫,搞得今年进度比往年减慢一半。”
梁国嫡王主虚弱地问:“好歹……总有些‘帮助’吧!”
“哪有?!”阿芹撇撇嘴,直言不讳:“啥都不懂,却样样要问;问了不算,还要动手摸,动刀切开细查,最后再记录下来。帮忙?帮倒忙吧!纯粹‘添乱’嘛!”
“咕~~(╯﹏╰)~~”
刘姱王感到头痛,不想让贴身侍女再非议小姑子,就跳过年货,问两个侧室的情况:“小院里那两个,这段时间怎样?”
太子妃的首席侍女认真禀报:“楚王主前几天一直主动往翁主面前凑,还写了不少庶务竹简送给翁主……”
梁王的嫡长女闻言,竖起眉。
侍女接下去补充:“后……经奴旁敲侧击两回,这两天安静多了。”
王主刘姱轻轻“嗯”了一声。
王主姱又问:“齐孟姜女呢?”
“自长公主命她闭门思过后,一直静悄悄的,”阿芹有点吃不准地说道:“还算……安分吧!”
阿芹侍女吃不准,刘姱王主同样不放心:“还是多留点神!唉,这些日子太忙……”
“唯唯。”阿芹点头如捣蒜。
主仆俩正说着,梳妆间外有人报进,
不一刻,有侍女用银盘捧进若干封帛卷:“太子妃,礼单……”
刘姱向大侍女挥挥手。
阿芹接过银盘子,一卷卷展开,边说边放到女主人面前:
“江陵侯太子妃之长男‘百日’,太子妃……乃故申屠丞相之女。”
“安阳侯周左车之少子续弦;继室姓‘韩’氏,乃弓高侯之孙女。”
“建平侯程嘉庶长子成亲,新妇周氏,乃周太尉之庶女。”
“河间王之栗美人产女……”
……
“……广阿侯孙越人,娶窦氏,章武侯嫡孙女……”
听到‘窦’字,王主姱马上抬头,伸手取过礼单细看:“谁?窦什么?”
“窦绢,”阿芹想了想,补上详细说明:“乃章武侯太子继妃所出之长女,侯嫡长孙同产女弟。”
‘原来是窦绾同父异母的妹妹!呵,妹妹赶在姐姐前头嫁了,是不是存心的?’
搞清楚新娘是谁后,王主姱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然后向首席侍女确认:“窦绢……几岁了?怎么我记得……她还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