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去跟他说,我现在没办法跟他说话,国华兄讲他父亲当年也得了尿毒症,吃酵母片,然后多喝水,我问父亲吃了几片,他说四片,我说吃六片下去,他口头说好,但还是只吃了四片,说也是你说吃四片的,硬说是我说吃四片,我现在不跟他说什么了。”最后,我们没有给父亲灌肠。
我又要陪父亲去给林教授,这一次先打了他家的电话,没有人接。我父亲说:“不知道是不是电话坏了,我们直接去要不要?”我说:“不知道会不会林教授怕我们去,躲了起来。”我父亲很沮丧。
第二天我姐姐去给父亲取检验单,回来后交给父亲,说:“肌酐730。”我们没听清楚,以为跟上一次差不多,就没多说什么。然后我们一起去,路上我父亲把检验单翻过来翻过去,说:“是730不是830,你知不知道?”我姐姐说:“我跟你说730没有说830,是你自己听错了。”我也叫起来,说:“是730?!”我父亲说:“对,降了一百。”我一下子高兴起来,说:“真没想到,我还以为是830呢!”
林教授见我们都很高兴,跟着高兴起来,说:“能好起来就好能好起来就好。”这一次他没有再说换肾和输液什么的。
不久前我妻子带我父亲去问过一次“公主”,我父亲以为这一次肌酐能够降下来是她的法力,第二天又和我母亲到她那里去。
张伯的伤好了,让小儿子开车送他来看我父亲。他讲了自己那一次摔倒的情况,说:“摔坏了腰,疼得没办法动,一动汗水就直流出来,纸巾扔了一房间,起床时椅子要摆得端端正正,然后一点一点地挪过来,最后才坐下。”这时候我发现张伯也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
张伯说:“你们父亲看病,谁在出钱?”我说:“我们几个孩子都有。”他说:“有的能够有的就不能够,主要是你和你姐姐是不是?”我姐姐不好意思地走开了,我说:“幸好我父亲有这么多孩子,每人出一点,我们几个都差不多。”我还说:“三年内还有办法,过了这三年就没办法了。”张伯的小儿子说:“能够坚持三年就不简单!”
张伯走的时候拿出一点钱来给我父亲,他们两个人在推来推去,我母亲很要面子,说:“真笑死人!” 。。
第六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18
这一年我姐姐的女儿就要参加高考,他们一家子像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党把工作重点从阶级斗争转移到经济建设上一样,不再怎么去关心父亲生病的事情,而是整天在谈论女儿考试的事情。
我听到他们在说从这一年开始,大学有A费和B费两种收费,就问他们说:“有没有在一起读书?”我姐夫说:“我没打算让女儿去读B费。”我说:“我是说有没有在一起读书?”我姐姐说:“有。”又说:“没有。”我说:“一年多少钱?”我姐姐说:“B费一万六千,A费四千,多一万两千。”我说:“如果考上中大,交了B费就可以进北大,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姐夫还是说:“我没打算让她读B费!”我说:“多一万两千元进北京大学也挺不错的。”我姐夫说:“像你说的,将来毕业找工作,有关系的只要本科学历就可以,没关系的读什么大学也没用,谁去看你是北大还是清华!”
给女儿填报志愿的时候,他们研究和争论了很久,最后让我带他们到一个在中学教书的同学家,请教他这方面的事情。这天晚上我姐姐要去,我姐夫也要去,两人争来争去,最后由我带我姐夫和他们女儿一起去。
进入这个学校的教师宿舍大门的时候,我姐夫惊讶起来,说:“噢,陈敏住附中宿舍啊?!”我觉得很奇怪,说:“他不住附中宿舍住哪里?!”
他还有更精彩的表演,进到陈敏家后,自己说起来,说:“房子刚装修不久,我看地砖就知道,还很新,这个厅横六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