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隆一行人已经迈步走了进来,而云娃也因为新月突然的转身而心生疑惑,立刻就叫了出来:“公主,您去哪?”
这一声公主,立刻引来了那一行人的注目。
新月只好暗地里瞪了云娃一眼,态度端庄的转回身体,目不斜视的向庙门走去。本想装作不认识尚之隆,却不料对方在看到她时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忙行礼道:“奴才参见和顺公主。”
他身后的人恍然大悟,忙跟着跪倒。
新月一声轻叹,镇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俯身跪倒的众人,如今她若是急着走反而显得尴尬了。“平身吧。”轻声说着,新月的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他们,却着重看了看尚之隆。
如今满清入关不久,没有那么严重的男女大防,婚前男女私相授受是不行的,可偶遇却没人能说些什么,尤其两人已经有了婚约。尚之隆身为汉人,是极为懂规矩的,身体站的笔直,但目光却没有集中在新月身上,这让新月自在了许多。他身后的那些人也规矩的低垂着头,没敢随便乱看。
尚之隆面目清俊,年岁虽不大,但眼神稳重坚定,并没有少年的浮躁,明明年岁相近,但骥远与之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只是他的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有些清瘦,更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儒生。
只是淡淡一扫,新月就收回了视线,带着云娃举步离开了。
“公主,那就是……额驸?”直到到了马车上,云娃才兴奋的凑过来,小声的问道。
新月也没有责怪她,因为此时她的心中也起了一丝波澜。她本以为自己会不在意的,无论是嫁给什么样的人,她已经认命了。可毕竟是终身大事,她怎么可能一点期盼都没有?今日所见,尚之隆也许是个不错的人吧,至少不会像努达海一样……
“公主,额驸看起来很好,你一定会幸福的。”云娃真心的为新月高兴,她是个忠心的下人,全心记挂着的只有自家主子,原本担心那素未谋面的额驸不是好的,可如今一看,是一表人才呢。
“谁知道呢……”新月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努达海曾经那么爱她,最终又如何了?她不敢相信爱情,却又忍不住期盼,但即使有婚姻的束缚又能怎样,努达海是怎么对结发二十年的妻子的,她记得清楚。曾经,她为他维护自己的举动而感动,可如今换了角度思考,她只觉心寒。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只是奢求,这是新月在死后才终于明白的道理。
主仆俩在这谈话的时候,另一边尚之隆一行也炸了锅。
“天啊,那就是和顺公主?真是……”一个壮硕的青年挤眉弄眼的推了推尚之隆,笑的十分欠揍。
“兄弟,好福气!”另一个少年也早没了刚才规矩的模样,笑嘻嘻的拍着尚之隆的肩膀:“真是命好啊你,这么好的公主,啧啧!”
尚之隆绷着脸斥道:“别胡说,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有损!”话是这么说的,但眼角流露出的喜色明显昭示着他的心情不错。他的朋友们自然是了解他的,收了嘻嘻哈哈的胡说,但仍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羡慕,那样的佳人就便宜了这个小子。
尚之隆身为平南王尚可喜的儿子,自小便早慧,他很清楚自家的处境。藩王,说着好听,但实则尴尬,没有一个皇权集中的政权容得下藩王的存在。尚可喜也是明白的,所以将如今还没有正妻的儿子,送到了京城。
虽然如今的皇上宣称“满汉一心一德”,但尚之隆却清楚皇上对汉官的态度总是反复,所以他对自己这明显的政治婚姻不抱有太高的期待。后来皇上为他指婚和硕和顺公主,他自然打听得到这个公主是端亲王的遗孤,只有一个弟弟尚存,压根没有什么势力。所以他对这个婚事说不上满意,也谈帮不上失望,只是完成一个父亲交代的任务罢了。
可他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