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紫色裙摆。赫连城连忙拂开花语迟的扇子,只见十步开外,紫裙少女娇若芙蓉,娉娉婷婷,迎面而来。
“二位公子何故在此?”孟初辞疑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俊逸公子咬牙切齿,一双水瞳倒映着赫连城的模样。
“都说云湘堂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赫连城见着孟初辞认真的看着他,鬼使神差脱口而出。话出口才惊觉慌乱,拖着花语迟疾走。
“连城,你脸红什么?”花语迟见着赫连城也有这魂不守舍的一天,不由一乐。
“少啰嗦,大老远来看决战反倒没看成,还拿了我爹给我的玉佩做抵押才脱身,赶紧回去赎回来。”赫连城痛心疾首,抄起花语迟就运起轻功向幸至客栈飞奔而去。
“幼弟?当是幼妹才对。这花语迟,真是个有趣的人。”送走这对活宝,容殊对岑默��Φ馈�
澜州风气开放,也常有富家小姐身着男装打马游街,像这样纡尊降贵翻墙入室倒是少见,突然想起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姑娘家给抱了,禁不住眼皮在跳。
“幸好今日初辞不在,不然见人如此轻薄于你,定是要打起来。”岑默����呃吹拿铣醮钦惺帧�
“若是被调戏的人是大哥,初辞也会为大哥打架的。”容殊看向孟初辞朝她笑。岑默��α诵Γ�恢每煞瘛�
虽说三人情同一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初辞对小殊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就不知小殊是从来不曾知晓,还是故意避而不谈。他这个当哥哥倒是乐见其成。
“大哥二哥背着我说什么呢?”孟初辞故装出一脸凶悍。
。 “刚刚小殊同我商量,找户好人家将初辞赶紧嫁出去。”孟初辞娇俏的模样,惹得岑默��α似鹄础�
初辞刚及笄,提亲的少年郎都可以从面前的榕树排到城门口了。宋南柯也不催,只说随初辞喜欢。
“初辞不嫁,要随家中父兄颐养天年。”孟初辞拉起容殊的衣袖眨眼而笑,巧笑倩兮。
“傻妹子。”岑默��闷洳槐福�蒙狭怂�钔贰�
三人打闹成一块,一如从前。
岁月一晃眼,他们都长大了。
☆、四
热闹的一天渐渐归于平静,空旷的长街亮起朱红的灯笼,仿佛是妖兽们瞪着的眼睛,寻找时光的空隙把黑夜咬食殆尽。
夜里,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叩响门扉。
“门外何人?”坐在书案前的宋南柯搁笔一旁。
“是我。”门外人径直推门而入。来人着一身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黑色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你……你是……”黑衣人将斗笠摘下,原是松青月朗的面容被岁月的洪流冲刷下变得沧桑多愁,他朝宋南柯熟稔一笑,宋南柯激动的站了起来,“霍昆!”
“这些年多谢你宋南柯照顾,我来是为了带容殊走的。”
“云姬死后,你便将容殊交付于我,随我漂泊江湖一十八载,早已将他视为己出。去留与否理当由他自己决定。”
说起云姬,霍昆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往事。
那年宫廷夜宴,灯华璀璨,云王朝当世风采的人物齐聚一堂,龙章凤姿亦是耀眼夺目,他坐在大殿中意气风发,信手弹得一曲凤求凰,思慕之情缠绵九转随琴音丝丝而出,大殿内竟无人私语,聆听着沉醉着,恍惚随之痴狂。
“好一曲凤求凰。不如云姬也来一舞来助兴。”高座之上,帝王欢欣而语。
“诺。”帝姬亦欣然而往。
云姬伫立在大殿未央,紫钗步摇轻摇珠晃,长袖飘曳作白纻舞,莲步轻移舞蹁跹,扬眉转袖流盼间,独立世倾城。
纤灵起舞的影子,不知道在多少人心里扎下了根,他穷尽一生也挥之不去。